龙女记 第一章 长离未离

第一章 长离未离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茫然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从远处传来歌声，凄婉悲凉、绵绵萦绕，小龙女黛眉微蹙，遍觉周身水凉刺骨，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一般，神魂涣散，使不上一丝力气。昏昏沉沉中，只更觉那歌声凄厉非常，心中不断浮现起昨夜断肠崖，冷月青峰，与杨过共赏龙女花的情景，又忽然头痛欲裂，肝肠寸断，全身如同火烧。她猛地一睁眼，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水流冲上了岸，深处一处溶洞之中。洞中怪石嶙峋，似冰非冰，似玉非玉，晶莹剔透，白茫茫透着清冷。而那歌声，便是由洞里深处传来。
“过儿…”小龙女撑着玄冰，慢慢从寒潭爬将出来，她心中惟有杨过，只为求死，不为求生，可此番跳崖竟然未死，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这样一转，端地是五味杂陈。突然，她腹中传来阵阵绞痛，小龙女神色大变，赶忙单手探至小腹，黯然摇头，喃喃自语，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为痛苦之事，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九阴真经，怎么会，咦？这是，独孤九剑！不，不像，竟是只由一招破剑式简化而来的，招式威力虽是不足十之一二，却又如何瞒得过我……”
过了良久，小龙女幽幽醒转，只觉一只冰凉纤细的手搭在自己的右腕上，传来一丝阴侧侧如同细丝的内力，游走在自己的周身经脉，而自己体内修炼玉女剑法和九阴真经的内功，仿佛也跟着颤动起来，只是那只手，实在是太过冰寒，自己虽然从小生在古墓，不见天日，再加上修炼古墓派武功，体质本就比常人阴寒，却也觉得这温度着实不似活人。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才看到身侧，原来是一个满头银丝，身着黄衫的老者。
“你有身孕了，你知道吗。”那人见小龙女醒了，突然开口问道。竟是个清冷的女声，声色还似少女一般，言语中却满是沧桑，老气横秋。小龙女浑身一怔，双目圆睁，可待她瞧见眼前那人的脸，心头纠结登时一凝。这分明就是一张少女的脸，唇红齿白，香腮胜雪，容貌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她的眉毛、头发，都成了银白色，眉宇间又满是长者的神态。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你身上冰寒之毒深入骨髓，连自己的性命都未必留得住，有哪还顾得上腹中胎儿了。”那人松开了小龙女的手腕，又冷冷说道。
小龙女听闻此话，不禁神色黯然，将头扭向一侧。
那人见她这般姿态，冷哼一声，“他，负了你？”
“不，不…”小龙女摇了摇头。杨过知道自己已非清白之躯，却仍是相爱相敬，不惜为自己背弃世俗礼教，他的一颗真心，自己本无以为报，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