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归（文武 -4.0）

他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哥哥，下定决心，向前迈出步子。
“队长，经理，我要入队。”
王振武，我要把排球还给你。
排球，早就是他心里的坎。
每一次，他都对自己说，弟弟去哪，我就去哪。
但是，这一次，弟弟进队，他却犹豫了。
哥哥如自己所愿进入了球队，他离开的时候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身后的人追上来，有些不明白地问自己为什么入队。
是啊，自己不擅长运动，为什么要入队呢。
他认真看着哥哥迷惑的神情，自然又真切地回应道。
“挺兄弟啊。”
——
我想在观众席为你加油。
想记录你的每一次得分。
想在你需要时为你递上水和毛巾。
总而言之，我想在你身后挺你。
挺兄弟？
这是意料之外的答复，因此高个的男孩感到迷茫。
他记得他弟弟当初有多排斥排球。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抗拒。
他恨透了排球。
提到那两个字，穿着病服的弟弟竟是不由己地干呕起来。
现在眼前的人却笑得毫无破绽。
他撇了撇嘴角，要知道答案：“我很认真问。你不要开玩笑。”
你的伤口，我实在开不起玩笑。
也不愿意你兀自戳。
“宇豪去哪，我就去哪。”他把自己的目的藏得很好，甚至想夸一夸自己的随机应变。
是啊……已经不能再开玩笑了。
振文双手把书负于身后。
“好，不开玩笑了。”他抬起头，眼神冷静而洞明，好似挂上了凋枯荷叶的风霜。
“因为……我觉得烦了。”握着书的双手紧了紧，指尖泛白。
“烦什么。”他哥哥这么问。
“你啊。”他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实而波澜不惊。
很好，他做到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个口子。
王振武，我要把自由还给你。
“你啊。”声音小的很，如同一只精巧的凤蝶，轻轻悠悠飞入自己耳中，传入脑海，炸成惊雷。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想追上离开的人影，却拨不动腿。
手指仿佛失去了力量，本来抓着的手机差点滑落。
他烦的人，是我。
是我一起加入排球队，又开始碰排球让他心烦了吗……
还是出从要求和他一起转学的时候就让他不耐……
又或者更早……
又或者他从来没有原谅自己……
又或者他每一次对自己的笑都是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