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溺毙（第十三章）

Chapter.13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枪声停止了。
敌人大约有7个，在公路一边的灌木丛里。
奈布冲着杰克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尸体随意扔在树林里，让乌鸦们饱餐一顿吧。”
“你不会死的，奈布。”
杰克的笑容染上一抹温柔。
没有被任何伪装渲染到的温柔。
奈布轻笑道：“你这个...傲慢的家伙。”
话音刚落，奈布转身钻出车外，疾如雷电地冲向灌木丛。
灌木丛里的敌人以为车已经撞成这样，里面的人也应该也不行了。然而他们只看到车外闪出一个蓝色影子，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握紧匕首，划过一个敌人的喉咙，鲜血四溅。
溅起的血液，像绽开的曼珠沙华。
还记得吗？
那阴暗混乱的工厂，那个栗色披肩卷发的少女，手握着手枪，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身伤痕的男孩。
“不要害怕敌人的威力。
利用自身的速度来躲避对方攻击，这样才能得到了优势，超越对方的力量。
你的双脚和全身，必须要比任何人快。
我还有一发子弹，如果你还是不行的话...
我们下辈子见。”
下辈子还不一定能相见的，玛尔塔。
但是——
另外六个人朝奈布开枪，奈布迅速抓住尸体当作盾牌，子弹击中尸体。奈布掏出手枪，立即向靠前的四个人射击，个个命中心脏，奈布还没及时遮蔽，一发子弹险些被奈布击中，擦过奈布的腰部，剧痛窜过。
“嘶——！”
奈布皱着眉头，忍痛着把尸体扔向剩下两个敌人，躲在一棵树后面，奈布喘着气捂住腰部上的伤口，细小的鲜血冒出，隔着蓝色衣料染出一小块紫色痕迹。
树后两个人持着枪慢慢逼近奈布，奈布冷汗直冒，不知道该如果采取下一个行动。如果这么近的距离直冲出来，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明明本来就不是那个男人的狗，为什么要为他卖命？
我不知道。
——自愿溺亡于过去？战斗？还是为了结束这颠沛流离的昏暗人生。
我不明白。
——昏昏噩噩的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嚎叫交杂一起使奈布顿时回神，他悄悄从树后露头睨视，一个人微微颤抖地倒在地上，后背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不停流着血液。另一个人惊恐地坐在地上，手上的枪似乎被夺走了。
他看到黑发男人的左手，五指上半截是细长锋利的刀刃，遗留着新鲜的鲜血，暗红色眸子里充溢着近乎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