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寓.4.鱼（三）(2)

“算是吧。”熊猫注意到了乔，随意地回上了一句。
“不过你好像不打算钓到鱼。”乔看了它的动作一会。
“喂鱼。”熊猫说道：“我没打算吃鱼。”它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也会做？”乔趴在它一旁的栏杆上。
“嗯。”熊猫再一次挥杆，将丝线和鱼饵挥入水中。
“你在喂那条白色的鱼？”乔观察了几次发现每次咬钩的都是那一条鱼。
“有人经常喂它，不过现在换成我了。”熊猫解释了一句。
“你今天的话比以往多。”乔笑道，昂家中的几位对他可是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和他们聊天。
“放弃你的那些念头我们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熊猫点出了问题所在。
“呵呵。”乔笑了笑，也不生气：“还是说说你的鱼吧。”
“不是我的鱼。”熊猫很认真地说道。“是别人的。”
“好好好，是别人的鱼。”乔顺着它的话说了下去。
“氤氲诞生了多久了？”熊猫忽然这样问道。
“数十年了吧。”乔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数十年啊。”熊猫收起了丝线和竹竿，竹竿变成了钥匙，它将之重新挂在了脖子上，隐蔽在厚厚的毛发中。“当时可是群魔乱舞呢。”
“不过人类最终还是踏足了这里。”熊猫说道。“他是最初踏足这里的那一批，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熊猫停顿了一下。
“见识到了这么多惊异的事，他决定在这定居。”熊猫指了指脚下的土地。“本来便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再之后，这里安定了下来。他也开始找寻自己的娱乐活动。”熊猫说道：“最终他选择了钓鱼，钓了几年，人便走了。”熊猫说道：“我便帮他再喂喂这里的鱼了。”
“很普通的故事。”乔评价道：“或者说你不太会讲故事。”
“传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乔突然说道。
“七秒后便不记得，过往物事了，所以小小的鱼缸里，它也不觉得无聊，因为七秒后，每一寸游过的地方，又变成了新的天地......”熊猫念道。“徐志摩的诗。”
“人和鱼没什么不同，没有什么所谓的七秒记忆，记忆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熊猫看向了水面，那里白色的鱼跳出了水面又扎进了水中，最终消失不见。
“人总是在忘记东西，和七秒记忆的鱼也没什么不同的。”熊猫说道。“人的一生，跟鱼一样短。”
“难得你跟我说这么多呢。”乔看着眼前的黑白生物：“你在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