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2)

忆昭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爱星空。”
“你刚才在看河面，是在看星星的倒影吧。就算没有直视，你也是爱着星空的啊。”男孩简单地说。
忆昭懒得跟他费口舌。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好吗？”男孩依旧微笑着。“从今天开始，只要一个月，你和我每天都在这里碰面，我们一起观星。如果你爱上了星空，就算我赢。”
真是奇怪的提议。
忆昭犹豫一下，答应了。
第二天。
夜晚如期而至。等忆昭气喘吁吁地赶到河边时，男孩已经在那里等了。见忆昭前来，他一摆手，示意忆昭坐在自己旁边。
“你看。”忆昭半信半疑地坐下来时，男孩一手托着小望远镜，一手指向斜上方，“那就是北极星，远处的那颗。”
忆昭不假思索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在骗人吧，什么也看不到。”他抱怨着，伸手想去抢夺男孩手中的望远镜，却被他敏捷地躲过了。
男孩把望远镜小心翼翼地塞到裤兜里：“这与望远镜无关。看好，就在那里——”
他往忆昭这边倾斜身体，手臂伸过忆昭的肩膀，让北极星、自己的指尖以及忆昭的眼睛处在一条直线上。“那一颗。”
忆昭的视线在一片深蓝中移动，搜索着北极星的身影。终于，他看到远方的天际有一颗暗淡的星星，看起来应该是最接近正北的那颗。那星星若隐若现，根本没有那么亮。
“什么啊。”忆昭见到与自己幻想相差甚远的北极星，心里有几分失落。
男孩挥挥手，急切地、仿佛为星空辩解似的说道：“如今在北半球，只有非常非常晴朗的天气才能看到北极星。北极星不在童话里，在现实中。它就是这样的。”
忆昭没有说话，那份带有防卫性质的质疑，再次冒了出来。或许他就是无法领略星空的美丽吧。
男孩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带着那股忆昭无法理解的自信，眼睛盯着那颗不大显眼的北极星。
“等着吧。一个月以后，一切都会见分晓。”
第三天。
“天琴中的织女星是北天最明亮的星；它与附近的一些小星排列成一个三角形和一个菱形。”男孩指着一个星座说道。
忆昭看着男孩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有注意到他在说的内容。在他眼里，男孩口中各不相同的日月星体，都是一个样子。
“天琴座内……”男孩忽然闭上嘴，担忧地侧头看着忆昭。“怎么了？天琴座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忆昭摇了摇头，“是你有问题。”
男孩挠了挠头，皱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