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碧蓝的日子】11 训练与决意(2)

四周的气氛完全不能够用带有赞美的词语来形容，海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染成了一片深红色，浮在海面上微微露出肚皮的岛屿像一只只残破的倾覆的小舟，岛上硝烟不断而不见人烟。这样的景色让我心悸，但不知火却动作从容。
她回过头来，背靠着看台上玻璃制的栏杆，望着我，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深沉，惨红得像她身后正映照着她的那轮月亮。
“这里是，所罗门。”不知火说着就展开手中的终端：
终端投影出所罗门海域的全景，和我印象中的所罗门群岛全然不同：曾经葱翠的海港城镇已经无影无踪，留下一大片一大片从这千米高空望下去都能看见的废弃的钢铁森林。这是战火燃烧的痕迹，不知道多少舰队在这里遭遇苍红，也不知道这片海域被人类和塞壬反反复复争夺了多少次，但是这身红的海水和时不时扑腾而起的海浪，告诉着我，这片海域仍然在苍红的控制之下的事实。
我心中难以平静，这样的环境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我甚至可以看到在不远的海面上正在缓缓巡逻的量产巨舰，只是因为不知火启动了光学护镜，我们并没有被发现而已。但我难以想象，休伯利安在没有护盾防护的情况下承受那上40cm口径炮弹的伤害会是如何的结果。
就算这些不提，你介绍地点的时候不要配这么恐怖的表情好不好？
“怎么了？”不知火似乎察觉到我微微抽搐的面部表情，“昨天拿到那张纸条后，我就想来看看。”
“太危险了，怎么可以到这儿来？没有我的授权，你疯了？”
“有光学隐形和无线电静默，我们不会被发现的。而且，这不过是来看看你未来会工作的地方，战争残酷无情，难道你连面对战场的觉悟都还没有做好？”不知火并没有因为我的斥责而道歉，反而质问着我。
“我，”
我说不出话来。
说句实话，我讨厌战争，甚至畏惧战争。虽然在他们告诉我叶千华在所罗门沉没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如今的大海已经不再是我小时候的那种模样，舰娘的任务也不是所谓的总是险象迭生却次次能化险为夷的事情。但我也不过认为，这种游戏似的战争，早已经不同于几十年前的世界大战那样残酷了，最多就是多派一些部队，船只变成了人形而已。可是当我真正停留在这幅地狱模样的上空，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没什么。”
“你既然继承了七号舰的遗志，你就必须担起底七号指挥官的责任。”
不知火将终端的投影放大，视角切换到休伯利安超距遥感监测的一艘大清级航空母舰上，向我展示着敌人精良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