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中心】隐毒（1~5集合）(2)

“糟蹋好东西，帕洛斯。”凯莉恨铁不成钢般摇了摇头，手上烟燃尽的烟灰随着动作抖落，“那可是上好的——A级的！我好不容易从丹尼尔那里抢到一半货。”
“丹尼尔也吸？”帕洛斯挑起眉，虹膜有些痉挛，“怎么，被你带的？”
“海风把你的脑子吹坏了是不是，帕洛斯？那家伙可克制了，只会吃扑热息痛，大把的。”凯莉懒散地叼着烟，随手比划着药品的数目，“一板一板吃，鬼知道他怎么忍得了被药片塞住喉咙的感觉。这种药他都是拿来奖赏的，就像，哦，就像这样。”她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熄，对着还剩一半的药粉扬了扬下巴，模仿着丹尼尔平淡的语气，“这些是给你的奖励，帕洛斯。拿去吧，你应得的。”然后她摊手，眉眼间尽是装出来的无奈，“得了，我投降、我演不了——他就像他妈的一个性冷淡，我又不是。”
所有人开始笑，帕洛斯低声笑着弯腰吸去了一些粉末。趁着凯莉又在烟盒里挑挑捡捡，佩利蹿上前抽出一根深棕色的烟卷，在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时候点上了火，笑得像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
凯莉正想说什么，却停了下来。
“雷狮。”她看着海盗的头领喊他的名字，对方回视她，瞳孔缩小得和针一样。
她说，陆地。
——目的地到了。
————二————
她说，陆地。
这片陆地——罪者的温柔乡，逃犯的包容所，恶人的温床，骗徒的天堂。
——发酵着腐烂的地方。
然后她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语调欢快上扬。
“愚蠢的海盗们，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罪恶之城。”
雷狮看着她的动作冷哼一声。药物让他的心情过分地好，甚至对魔女的形容词都无法真正生气。药效还没有过去，建筑在扭曲着旋转，她头上的星星发夹配合着湛蓝瞳发出艳丽到刺眼的光，梅粉的、亮蓝的光。来来往往的人喊着听不懂的语言嬉笑怒骂，狗吠声参杂在其中，混合着女人的尖叫和痛苦的咒骂。
罪恶之城。他想。
“A级的果然是…哈。”帕洛斯在旁边自言自语，偶尔还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笑声。大麻燃烧的味道缠绕在鼻尖，佩利夹着烟卷，在不安分地转动的眼球里，痉挛的虹膜显出狂乱疯癫之感。
一切疯狂的源头、起因、罪魁祸首，却似乎没有察觉似一般地看着远处的建筑。
尼古丁的焦熏味很轻易地被吹散，凯莉将烟扔在脚边，烟头和水泥碰撞溅出数粒零散火星，被高跟鞋的鞋尖反复碾压着熄灭在黑暗里。“体育彩，***，二十一，老虎机，德州牌——”似乎是不经意地说着拉斯维加斯的招牌玩意，她将熄灭的烟头踢到远处，在粗糙的地面蹭去鞋底沾上的烟灰，“戴上墨镜，白痴，如果你们不想在监狱结束旅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