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征服世界不是好少年】Episode 7（）;(2)

“所以，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
少女点点头。一阵风吹过，少女的头发散落在脸上，少年看不见也猜不透她的神情。
“可是我不明白！”少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无论是学习，还是你教给我的‘代码’，我们之间的胜负还没有分出来，难道你真的可以一走了之！”
少女把最后一包杂物投入空间代码生成的裂缝中，翘起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她对少年说道：
“还记得高一那节英语课，王老师让我们以‘理想’为题做口头作文吗？就是你那篇I Want To Be a Quantum-computer Programmer被老师录音报去比赛的那次？”
“记得。”少年想都没想，“你接着我后面被点起来回答。我还记得你全文几百词就用了一个主句、无数从句，结果被老师骂了一顿。你的题目是I Wanna Conquer The World。”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篇文章是开玩笑。但我是清楚，那时候只有你不认为是玩笑。”少女说。
少年没有否认，因为他心目中的少女就是一个什么都干得出的人：她一入学就可以从牛顿三大定律推导完高中乃至大学普物力学（除涉及相对论章节）的所有方程；她可以花一个半小时写完理综卷，剩下一个小时用木拼图搭城堡；她可以把自己编程的AI弄成手机里Siri的里人格，还取名叫“死灵骑士”；她可以用ATGC碱基对的A43种组合写一套密码；她可以翘掉除英语外所有的课（班主任王老师的课不敢翘），然后轻而易举地拿到理科年级第一的成绩；她可以在下载不过三天的音游上登录全国排行TOP3；她可以一顿饭只吃肉不吃菜……她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黑客。
少女问少年道：“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少年沉默了。
少女接着说：“好比玩一个游戏，你为了通关不得不打怪、被怪打、继续打怪、升级……虽然很烦很累很磨人，但这就是游戏的乐趣所在。越困难的游戏，通关的人越少，通关得到的成就感就越高。可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可以把等级修到Lv.99，HP锁死，成为了无敌的存在；你不用付出努力就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装备；你发现BOSS就和新手村的小怪一样好欺负；你不需要走地宫，直接把坐标移到通关点，点击按钮，确认，评分perfect，榜单第一。当任何需要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做到，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沦为机械地按鼠标和键盘，这样的游戏还有意义吗？”
“那一天，就在我成为‘黑客’的那一天，我把自己困在了这样一个‘无聊的人生游戏’里。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除了把这个游戏的管理员——‘上帝’也干掉、彻底征服这个游戏，别无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