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桃】《无言》28 兄弟

“你一直都很懂事，从来没让妈妈操心，可是你怎么，怎么……”
程以清一回到家就听见妈妈在念叨，哥哥站在一旁垂着头，抿唇不语。
新鲜了，从来都是自己被老妈念，今儿是怎么了？
“哥你咋啦？”程以清上前问。
“没你的事儿，写作业去。”妈妈推开他，带着哥哥进了里屋，以清很听话地回了自己房间——无所谓啊，反正哥哥挨完训肯定会来找自己。
等程以清写完作业，看了眼时间，才发觉事态严重——四个多小时了，老哥居然还没出现。别是一个人躲着哭吧？以清不敢细想，起身冲进了哥哥房间。
“哥！”
以鑫正看着窗外放空，门口惊天动地的一声喊并没让他有多大触动，平平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嗯？”。
“你怎么啦？”以清在床边坐下。
以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抚着额不知道想些什么。
以清看到桌上一个被揉皱的信封，粉粉的颜色，肯定不是哥哥的东西，“这是什么？”以清边问边伸手欲拿。
“别乱动”以鑫劈手抢了回来。
“谈恋爱啦？”没多少疑问的语气，看哥哥这个反应就八九不离十了。
以鑫沉默。
“可以啊哥，高三谈恋爱，有魄力！”以清夸得真心实意。
以鑫还是看着窗外不出声，以清倒是松了一口气——就谈个恋爱，
没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以鑫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老师说我会毁了她，毁了我们两个……妈妈也很失望……他们说的没错，要考虑前途，考虑以后，现在这个时间，的确不合适，可是……”
“你喜欢她吗？”以清打断了他。
“……嗯。”
“喜欢不就行了，你成绩又不差，谈个恋爱也不耽误。”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哥，咱俩可是双胞胎，我就比你晚出来几秒而已。”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要是遇到喜欢的？那肯定追啊，还等着女孩子主动啊？”
“要是时机不对呢？”
“什么时机不对？你喜欢她，她给你写信，对你也有意思，都两情相悦了还哪里时机不对？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不就错过了？”
“……你真洒脱。”
“哥，想那么多没用。你不是老感叹青春将逝吗？都感叹上作文大赛的一等奖了。你想啊，等你以后回忆起来，青春的尾声里，不是和喜欢的女孩子在夕阳下奔跑，而是写那些逆流成河的矫情，多亏呀。不是我说你，你都听话那么多年了，偶尔听一次自己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