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梦（下）

这一天，越灵又去山里打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的边界。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越灵陡然间睁大了双眼。“爱妻尹西花之墓”越灵眼前一阵黑。风变得更大了。“西花，西花！”越灵嘴里念着，发了疯一样地往家中赶，往他和西花的家中赶。
然而风却越来越大，越灵双眼通红。“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越灵赶回家中，空无一人，破败不堪。越灵跪在门口，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眼神无法聚焦，却不防一把山楂树匕首撞入视线。“啊！”越灵仰头大哭，以他为中心，又是一阵大风，久久无法平息。
“西花……西花！”越灵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西花的墓旁，而他自己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原来，埋葬西花的那棵树便是多年前越灵攀爬的树。攀上那棵树，越灵看见了人间，看见了受辱的西花，看见了坚强的西花……那棵树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而树在越灵的守护之下，渐渐有了灵性。西花死后，越灵将她葬于树下，为他守墓。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月，越灵沉眠，老树才幻化出了梦境让越灵一解相思之苦。只是老树未经人事，终究不知再次失去对于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
越灵醒后，知道一切都是梦境，笑了笑。他抚了抚西花的墓碑，眼中藏着深深地爱恋。他去了月光之庭，拿到了当年西花自杀所用的那把匕首，擦拭干净，虔诚地吻了吻，收入怀中。
整理了一下心情，越灵走到山中，一切似乎都没有怎么改变，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越灵爱上了人类的女子，那女子曾因一念之差而害自己成了千年恶鬼，那女子曾独自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那女子曾因爱自己而自毁以换取自己能够恢复原状……越灵心痛过憎恶过，但更重要的是他爱过，他爱的人也爱他。越灵从山上下来，他想去再看看人间是什么样子的，造就了西花的人间是什么样的……
他路过一家酒馆，听到里面一位男子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月色正好，就像西花冲他笑时的月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