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白起】以君之姓，冠我之名 60(2)

“悠然，别怕。”当年他也是这样握着我微微发抖的持枪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
在一起的第二年，白起开始手把手地真正地教我各种我能学的防身手段，从拳击开始，到在警局开放日里第一次拿起真枪。局里的人自然都晓得我和白起的关系，于是很识趣地让开一个靶子，很识趣地退开，很识趣地……
边看白起认认真真地把我圈在怀里教我动作要领边压低声音说笑边给其他参观者讲解动作。
之前白起要是在我面前开枪，总会把我按进他怀里不让我看。自从正儿八经开始教我防身以后，他也就渐渐不那么在意让我看见他开枪的模样了。可看他开枪是一回事，自己真正拿枪又是另一回事。何况曾经在枪口下捡回一条命，我现在还能握着枪已经是拼上了所有的勇气了。
“枪要准，手要稳。”白起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给我调整姿势，“手臂端好，脚分开，重心稍微压低一些，方便消化开枪的后坐力。”他看看我的姿势差不多了，便把脸凑到了我的脸侧。温热的吐息吹得我的脸颊有些发烫，又低又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悠然，别怕。”
然后他带着我开出了我的第一枪。
手枪的后坐力其实不算太大，但我到底太紧张了，一个没站稳直接往白起怀里摔过去。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我，轻笑声拂过我耳边：“这么想抱抱？”我的脸烫得发烧：“不……不是……”他笑着拿过了我手里的枪插回腰间，揽住我往旁让开靶子：“你啊，真是可爱。”
第一次的发抖是因为紧张又有些畏惧，后来练得多了，我也渐渐能自己端稳枪口，自己开出还算不错的一枪了。
这一次发抖却实实在在是因为后怕。
万一梦境里没有这只手，万一我没想起梦境里有这只手，万一那人的动作再快一点点，万一我再晚一点点……
此刻倒在地上痛呼的人，大概就是我们。
“悠然，别怕。”白起又重复了一次，把我的手握得更紧，微带笑意，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沙哑，“刚才那一枪很漂亮，没白教你。”
“是啊。”我刚按住白起让他歇一会儿别再说话，宁玖玖便附和道，“嫂子这一枪可真真儿的是白队一手带出来的漂亮，这行云流水的，我都要自叹不如了。”
“你们就吹吧。”被他们这么一笑，我不由自主地跟着放松下来，旋即轻轻捏了捏白起握着我的手，“幸好，你还是教了。”
“嗯。”白起的声音却变得低了些，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也渐渐加重。我意识到什么，突然又有些慌乱起来：“阿起？阿起？”
“我有点困了……”连日的任务加上独自被困，又近距离听了刚才那一声枪响，白起显然是已经疲惫到极点，这一声竟然像在撒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低声道：“阿起，再坚持一小会儿好不好？”我居然也像在撒娇，“阿起……”他正想说点什么，却没忍住又咳了起来。我赶紧给他顺气，也努力加快了脚步跟上前头宁玖玖逐渐加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