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炎云净 贰拾柒·吹角连营(2)

“其实……”慕容黎红了耳朵尖，低着头犹犹豫豫，“我当年在兰台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愿望……”
“我希望，你可以永远做一个昏君。”
执明愣住了。
“最开始我不总说王上是混吃等死么？”忆及年少欢畅，慕容黎忍不住笑了一声，“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为君可以如此不拘束缚……可是慢慢我就发现自己反倒不能想象王上勤于政事的样子了。”
他叹了口气，闭了眼苦笑一声：“于是我便以为可以替你挡下朝堂纷争和权势斗诈，挡下所有你不喜欢的事情……”
“为……为什么？”执明终于忍不住结巴地打断了道。
“我舍不得那个无忧无惧、心如净泉的王上。”慕容黎抬起头，说得干脆而坚定。
执明犹如被兜头浇下一股暖流，愣愣地捧过慕容黎雪玉般的面庞，结舌道：“阿……阿离是，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开始……”
“心悦王上。”慕容黎一字一句地顺了下去，乖顺地用下颌抵住执明温暖宽厚的手掌，甜甜一笑。
执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狂喜，心反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猛地放下手掌伸臂拥住了他：“可……可是……”
他想说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惧、心若净泉的执明，再不是那个那个能够配得上他喜欢的执明。
他们之间隔了那么多人和事。
而他，已经不干净了。
一滴灼烫的泪滴滚进了慕容黎细 嫩的颈窝。“阿离……怪我么？”执明稳住心神，缓缓开口，满含着痛意和疲倦。
“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慕容黎涩涩地笑道，轻抚上他的后背，语意之间盛满了温柔，“怪你？……也许有那么一瞬，是怪的吧……”不等他反应又续道，“可我更清楚，我在喜欢你。”
恰这节骨眼门外有人出声：“王上。”是方夜。
没有回应。
“王上？”方夜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慕容黎说完立刻就发觉自己主动得太吓人，现下被激动得难以自制的执明牢牢箍在怀中，可以感觉到那人全身的血脉都在极有节奏地贲张着，连带着他自己的肌肤也开始发烫，根本无暇顾及多余的声响。
“王……”方夜不由自主地向着门缝猫下腰，压低了嗓音欲再喊一声。“别喊啦。”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温厚的声音。
方夜被唬得猛一个回身直腰，“砰”一下，头骨相击的闷响伴着两声同步的痛哼。
“你做什么吓人？”方夜揉着额头抱怨道。
“我不是故意的。”萧然疼得一张娃娃脸都皱了，“谁知道你起得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