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系列之田柾国篇01（上）(5)

金硕珍只在私下与将军只有两人的时候才唤将军本名，将军敬他，有时他拗不过，喊一声将军大名，"田柾国！"，将军便也乖乖听话。
"没什么，将军拿我打趣儿呢。"
"珍哥跟我说，你觉得东街的蟹黄酥太腻？"
金硕珍一听这话，又把话锋指向我。
"可不是！这妮子嘴叼得很，那东街的蟹黄酥是我尝过味道最好的，你竟觉得腻！"
"大约是我没吃习惯吧。"
的确，我一个乡下出来的粗人，虽然肚子里有点墨水，碰到文人墨客能嚼点字，好东西我是见得不多也吃得不多的。
我低头扒饭。
"珍哥，你去吃饭吧，晚些让丫鬟送点菊花茶过来。"
金硕珍应声出去，田柾国盯着我看了许久。
"瞧你这脸色，恼了？"
"我怎敢恼，到底是我这人粗笨，吃不得金贵的东西。"
田柾国往我碗里夹了点芹菜。
"多吃点，消火的。"
要说我与田柾国，用冤家一场来说也不为过。
我第一次见他那日，他带兵将我的学堂围了几圈，推门进去，却只有我一个先生和十几个娃娃，他惊觉有些小题大做，他身边的朴警卫过来与我说明了情况，不知道的人看了这阵势，还以为我犯了多大的罪。
大约就是有了学校，像这样的学堂就不让开了的意思，娃娃们当即收了东西，向我作揖道了再见，便纷纷走出学堂。
他看着我，看了许久。
"先生还不走？"
"大人可否通融几天，这学堂便是我的栖身之处，等我寻着去处再走可好？"
他又是盯着我看了许久，随即收兵离开，第二天我开了学堂的门，笑呵呵的金硕珍便站在门外。
之后，我便入了这将军府。
犹记得刚来第一天，他那夫人虽说笑盈盈的，为我忙前忙后，但目光总在我身上游离，看得人实在不自在。
"将军不必对我这般的，我一个粗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这样跟他说。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四个字。
暂且住下。
"我不爱吃芹菜。"
我挑着碗里的菜，又把芹菜夹了回去。
我是不挑食的，饭菜好与坏，对我来说，可以下咽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