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泽/七折:假象为真(2)

“死了。”两个字，明明是结局，却也概括不了其中的心酸和痛苦。
“死了？”马嘉祺一怔，不相信却又颤抖着声音问他。
“是，因为你。”同事轻轻叹气着说了一句话。
明明声音极其微弱，却如惊雷滚滚，在他耳边炸裂开来。仅仅四个字，却足以毁掉马嘉祺仅存的一点理智。
手机从他手中滑落，重重摔到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打在雪白墙壁上的阴影开始晃动。
马嘉祺双眼无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但他是为了保护李天泽，走投无路了才落得如此下场。
尤其是分手之后他才听到的李天泽被人嘲讽和冷落的话，令他坚定了自己提分手是正确的抉择。而如今，人走茶凉，他却突然动摇，不知道自己所谓的保护，是对是错。
马嘉祺夺门而出，一路浑浑噩噩跑到李天泽家，撞到人也不知道说对不起，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天泽。
刚刚好，到的时候刚刚好，看见李天泽被警方抬出。马嘉祺看着那张脸上带着隐隐的微笑，仿佛他不是奔向了天国，而是只在一个美好的晚上，做了一个让自己舒心的梦。
马嘉祺目送着李天泽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痛如刀割。
马嘉祺缓步走进屋子，除了死去的人已经被警方带走，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仍然清楚的显示着自杀者的绝望。
他找来抹布，十分用力的擦拭，但地板上仿佛花般盛开的血迹，却依然顽固得不肯凋谢，就像他那双在他心里永远擦不干净的鞋。马嘉祺绝望的靠在床边，绝望的随手把抹布一扔，抬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最醒目的位置摆放着的二人合照。
他把相框取下来的一瞬间，仿佛人格分裂，自己与自己不经大脑的对着话，似乎是自身分割成两个人，和对方在争吵。争吵自己不负责任的甩手就走，到底是不是他们外人所谓的，玩够就走的真相。
就这样，从清晨至傍晚马嘉祺在房间中的碎碎念就没有停过。眼睛中原本闪烁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目光也渐渐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了。
“你没死……对吧……？我们没分手……对吧……？同事只是和我开玩笑……对吧……？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甜蜜……对吧……？我明天依然可以送你去上班……对吧……？”马嘉祺像个失了魂的破败布娃娃，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紧紧抱着他和李天泽的照片，捂在胸口，指关节握得发白。
他还是不相信李天泽死去的事实。
仔细打量着他和天泽的合照，笑得那么甜。马嘉祺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凉的相框中他的笑颜，却摸不到当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