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循环(3)

语调波动不大，却让奈布觉得分外轰隆。他有些愣了，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他想起刚刚杰克又说过，他的年龄有些大了。这个年纪有爱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奈布就觉得很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脑袋嗡嗡叫，就像同时面对着十台密码机一样。——难道是因为我们年龄相仿，杰克先生才会多次故意放过我吗？
奈布落荒而逃。
真难过，像个小姑娘一样哭的那么伤心。奈布想。
***
“您好，黛儿小姐。”
“杰克先生，您好，请坐。”
“谢谢。”
“您的伴侣——萨贝达先生，好些了吗？”
“哦，实话说，变得有些糟糕，这就是今天我来找您的原因。”
“请讲。”
“他之前确实是好了些，愿意接近我了，但是前几天又突然开始疏远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多说了什么话，让他的记忆又混乱了起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想您知道的，我先生他自从五年前被仇家监禁了将近一年后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总是说有人要追杀他，妄想症十分严重。他把那一年的惨痛经历在脑海中无限次回放，并且代入到了他周围的人身上。——比如我，他的恋人，就是其中一位追杀他的人。”
“哦，这个我当然明白，我还记得他把我当做他想象的世界中他的一位一起逃亡的同伴。”
“是这样没错。前几个月他突然愿意接近我了，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同意让他出门转转的缘故，他十分的开心。他变得喜欢在角落里盯着我看，我就以为他关于我的记忆复苏了。但是情绪波动依旧很大，有次我的邻居伍兹小姐为我们送来了她做的曲奇，奈布他就突然开始哭泣，哄他的时候他仿佛看不到我一样，这让我非常难受。”
“您应该减少他和别人交流，杰克先生。”
“是的，这是我的疏忽，他那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没有想到他会打开房门，看到我们俩的谈话场面。”
“请继续说说他的病情吧。”
“好的。就在前几天，他突然开始问关于我过去的事情，我就和他说了一点，没敢说太多，我怕他的脑子承受不住太多的信息。他问我有没有家人，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敢说'你就是我的恋人'，因为此刻我的身份是一个'追杀者'，我怕吓到他。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想起来，于是我说'有一个恋人，和你差不多高'。我希望他能隐隐约约想起点关于我的一点什么，但他没有，他跑走了，并且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哭，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不敢进门去打扰他。这几天他的情绪也一直没有好转，我就——上您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