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3)
自流灌渠里淌着悠悠的清水,他蹲下来,洗灌一下刨土拔葱时沾在双手上的泥土和葱汁的臭味。洗了手,抹了脸,撩起汗衫的下襟擦了水珠,站起来,绕过杂草丛生的水渠,走吧!就是那么回事了,看你南恒怎么揉搓我吧。
“**”中,他整了南恒的二爸,属实。那又怎么样呢?南恒的二爸,在“四清”运动中,把我南红卫的老子整得还不惨吗?退钱,退粮,扫地出门!那年正好他高中毕业,考大学分数够了,政审通不过:“其父系四不清下台干部”!
说“**”是浩劫也罢,灾难也罢,南红卫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里松泛了!本来就是为出气、报仇,明打明就敢这么说!
南恒上台了,这意味着什么,还用问吗?南红卫的警惕性早已提高到头发梢上啰!来吧,给你二爸报仇,给我耍狠心,穿小鞋,我等着!
万万想不到,南恒走进他家院子了。在猪圈旁边,南村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后代,面对着面了。
“你来干啥?”硬梆梆地问话。
“想和你扯扯。”软绵绵地回答。
“没空儿!”南红卫更硬了。
“啥时候有空呢?”南恒更耐心了。
“少来这一套!”南红卫瞪起眼,“我是软的硬的全不吃!”
南恒红着脸,为难地走出去了。
在村口,俩人又碰见了,南红卫扬起头,目不斜视,跨大了步子。
“红卫,我给你说件事。”
南红卫收住匆匆的脚步,又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