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三)(2)
“哪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一直骗我。”
“我不想连累你。”
“哈!多么好笑!”沈玉楼把手里的茶碗砰地一声扔在桌上,“你真的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在安国公府?当年不追究你的事,一来是我爹娘为保全我甘心就死,引得朝中清流与勋贵之家联合施压,他怕政局不稳;二来是他确实觉得自己把事情做绝了,谅你一个小小女孩放过也无事,这才容你到十六岁!你说不连累我,你以为现在你弄出什么三长两短不会算到我头上?你从来没忘记过报仇,是不是!”
霜九的眼瞳比剑光还要锐利。她冷冷的道:“那么你呢?你又能忘记吗?要是忘了,为什么一刻也不离开这件大氅?”
沈玉楼被说中了心事,下意识的把大氅裹得更紧:“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如果,如果真的要去,我已经快三十的人了。。。。。。”
“就你的那点功夫?别开玩笑了。这件事情你是干不成的,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你有什么事,你觉得我就能够不受你的牵连吗?”
雪哑哑的下着,四野无声,两个人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最终,还是沈玉楼先低下了头。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拦不住你,但是起码让我和你一起去,这是我和你哥哥之间的约定,我一定要遵守。”
霜九沉默的握紧了他的手。这个人像是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世界上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他们承受着同一份痛苦,也在这种煎熬里互为支撑。那是一种比爱情和亲情都更加深刻地力量,很多时候,人们称这种感情为相濡以沫。
多少个黑夜里他们就这样相依取暖。
马车轻盈的划过田野和丛林一路西行,那些或深或浅的车辙很快就被皑皑的飞雪覆盖,就像无数个逝去的黑夜一样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