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国公主（上）(2)

蒋太傅再次躬身，“此乃臣的本分。”
雨歌在叶嬷嬷左一声心肝右一声宝贝的陪伴下，回到了公主阁。留嬷嬷一起用过晚膳，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洗漱沐浴后，一身亵衣的雨歌思虑重重地端坐于铜镜前，背后的丹妮细致用心地用布擦拭着她的乌黑秀发。
“丹妮，可是中意粤大哥？”
突如其来的发问，令丹妮惶恐地伏倒在五公主脚边，“奴婢不敢高攀。”
雨歌款款伸手去扶她，“你我自小作伴，情同姐妹，你的心意我又如何不知。” 闻言，聪慧如丹妮，开口欲言，却被雨歌的素手堵在唇畔，五公主继续道，“和亲之事，箭在弦上，没有回头。好丹妮，别哭，也别跟去……”
雨歌坐在床沿，抹去丹妮脸颊的泪水，由她服侍自己躺下，“我去求粤大哥，让他好好照顾你，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丹妮内里了然，噙着泪花替公主盖上锦被放下帐子后，仍旧难以自已地趴在床沿啜泣不止，直到账内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头。
次日，莫皇后、太子妃许氏、三皇子妃温氏连带皇孙络司，雨桢不约而同的前来探望五公主。莫皇后抚弄着五公主的手，愁眉不展，欲言又止；温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声不离感谢与惭愧；许氏原为其国的和亲公主，如今与太子恩爱如漆，倒是特来传授经验。
“公主莫怕，”许氏激情澎湃演说着，“我是过来人。听闻这北国皇帝虽人至中年，但也是一表人才，或许就是公主的命定之人……”
莫皇后扭头，但见雨歌状似聚精会神地听着太子妃的唾沫横飞，无奈地摸了一把她的头，见她看向自己，感慨道，“如果李妃还在，断不会教你受这般委屈。她那般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哪怕委屈自己，也不会让你父皇和朝臣委屈你半分。只可惜……”
“母后……”提起先亡的生身之母，雨歌难免红了眼眶。
“她不在，你父皇又无颜相对，你就权且听母后一句劝。”莫皇后凝视着她的眼睛，严肃道，“该放下的，全部放下；该担起的，全部担起。言尽于此，三天后开始和师傅们学****仪吧。”
皇后目光如注，仿佛被看穿了一般，雨歌心跳如鼓，袖内的右手指甲差点抓破另一只手臂，内心一番斗争后悄然咽下苦与涩，只余一个简洁有力的“是。”
和亲的内宫事宜由太子妃全权代理，怕三皇子妃伤心过度无力照顾孩子，皇孙们暂时全部由莫皇后带回宫内抚养。从此，五公主雨歌将要开始学习北国的各种礼仪和文化，然而比三位师傅来得更早的是端平郡主婉儿。
一下一下地给怀里泣不成声的婉儿顺气，雨歌都快分不清究竟是谁要和亲。伺候在一旁的丹妮，看着也禁不住红眼，雨歌见着，示意她带人都下去。当卧房里只剩下两位小姐妹的时候，婉儿的哭喊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