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黄】《天鹅净土》下（完）(2)

听到这句话时，病床上的黄婷婷食指微微颤抖。
李艺彤站在床边，看着她逐渐睡去的脸，安静的抽完一根烟，之后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之后，黄婷婷总算有了求生欲。不仅开口吃饭，还把所有时间都用来想那个说服李艺彤的理由。 
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后，黄婷婷才意识到，她对李艺彤其实一无所知。想要说服她却无从下手，她不知道李艺彤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才能打动她。
于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条件，仿佛成了空头摆设。
又一次看到生机的黄婷婷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哪怕编也要为自己编出一个理由来。苦思冥想的时间里，她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健康。
一个月后，冯薪朵告知，她的刑期已满，可以释放了。
离开那天，郁郁葱葱的天鹅堡，下了第一场春雨，雨水淅沥，和黄婷婷进来的那天一样。
鸟儿总是渴望飞翔。李艺彤以为她会迫不及待远走高飞，以为这辈子那天后便是永别。
没想到，她们始终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3.
五年不见，过的好吗？
李艺彤望着熟悉的背影，脚步踟蹰。
无数次辗转反侧的夜里，她总想起在天鹅堡的日子，想起初遇黄婷婷的情形。她以一个救人于水火的英雄姿态登场，又像一个不择手段的变态仓皇而逃。
黄婷婷离开天鹅堡时，她躲在办公室，背对着窗，落寞而执拗的不肯回头，直到听见大门下落的声音，才悄悄侧过头，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尾灯，她的心也暗淡了。
以她的能力，有很多合情合理的借口，去查出狱人员的联系方式，甚至居住地址。可每当阴天腹部隐隐作痛时，她就知道，某些地方已经坏了，除了时间没什么能够弥合。
她总不能做一辈子黄婷婷心里的恶魔。
那么，友好的打声招呼吧。
既然能再次相遇，想必老天也想给她一个机会，说句话也好，见一面也好，让她再看一眼魂牵梦绕的人。
李艺彤深吸一口气，脚步迈开，肚子里打着腹稿，如何开口，如何问候，以及再见到自己，黄婷婷会不会还在恨她。
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李艺彤脚步缓缓停下。
一个被憎恨的人，是否还有资格打扰她。
“妈妈我累了，抱我一会儿
..”一个约莫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嘟着嘴娇滴滴的跑到女人跟前，抱住她的腿开始撒娇，跟在孩子后的还有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
李艺彤的双腿仿佛经历了寒冬，僵硬的迈不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