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欲》荼岩(2)

“我-要-活-着。”
  非想，而是要。
冷静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的镇定带着对死亡的不予，以及对生绝对渴望。
嘶哑的话落的那瞬间狂躁的风顷刻消停，缠绕的黑雾尽数消失，那直冲大脑的腥臭也全部消散，灰暗的天唯一不变的是那飘扬的雪，忽的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接着他眼前的飘扬的雪四散的隔开，就好像恭顺的在迎接谁一般，白色的雪乖顺的缓缓落地，他的目光顺着飘落的雪落在地面，然后他的视线中一双雪白的赤足映入眼中，顺着那赤足往上看去，一俊秀的脸庞跳入眼中。
那张脸离他很近，眼前的人弯着腰仿佛带着好奇的意味看着他，墨色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下，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带着一股说不明的清香。
“哦，这次的契约者是个小孩子。”
眼前的人好像有几分苦恼。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心，知晓眼前的人没有恶意僵硬的身体乖顺的随了眼前的人。
“更糟糕的是你还是天生的神体。”
“你...谁？”
冰冷的身体让牙齿忍受不住的上下打颤。
“我？”眼前的人甩了下他身着的黑色长袍，他撩起耳边的头发耸肩。
“我是遵从你的内心，来自深渊的...”
眼前的人话语微微一顿，他弯起嘴角带着些许恶劣开口。
“恶魔。”
恶魔...
悄然的笑意缓缓落入心底。
眼前的人看着他打量了一番好像很是不满，他褪去了身上身着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回应你的渴望，而你的代价是...”
灵魂。
他说，你没有权利拒绝，在你回应深渊的时候，恶魔就已经盯上了你，你逃不过这代价，它是标记，你会被打上恶魔的标印，永生永世。
他说，契约者，我为郁垒，你可唤我安岩。
眼前展开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他向他伸出手。
郁垒...
焦灼如炎，温暖如光，你为阳。
你为郁垒。
没有踟蹰，没有犹豫。
“我...”
“我名...”
神荼。
眼前的人愣了一下，他敲了敲他的头。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
郁垒，我知，神荼，我亦知。
冰冷带着血渍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眼前那白皙温暖的手掌。
在眼前人看不到的角度，那双空洞的双眸泯没了一切的诡旖，剩下的是那清澈的沉淀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