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残章之一：天阙变

叶长歌看着城楼上的那个人，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无名火起。
他把自己的朴刀狠狠地插在地上，大声地对城楼上的苏无衣骂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天下百姓欠你们洛阳苏氏欠的还不够多吗！天下百姓欠镇武司欠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你们要来趟这该死的浑水！为什么你们要阻拦我去杀了长安的那个狗皇帝！”
苏无衣叹了口气：“长歌，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天下人谁也不欠，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
叶长歌大怒：“放你娘的屁！我可是还记得当初长安城里那些百姓是怎么对待武安君的！我可还记得当初是谁下令带兵查封镇武司洛阳分舵的！我可还记得当年我贺兰叶氏是怎么被一路追杀夜奔出塞成为异乡人的！苏无衣！你可还记得！你可还要阻拦我！”
苏无衣也被他的话勾起了火气：“那你以为是谁帮我们拖住了谢梨亭手下的杀手？是谁保住洛阳分舵仅仅只是解散而没有株连？又是谁用镇北军暗哨助你出塞，又没有在荒人处找你的麻烦！”
“你总觉得天下人负你，可是你又何曾关注过，关心过他们！你可曾看到天下百姓不顾禁令偷偷祭奠武安君？你可曾看到朝堂正直之士不顾大雨跪在紫宸殿前只为了皇帝改圣旨？你可曾看到谢老丞相动用一切手段保住受牵连的人？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敢说天下人负你！”
“你说你看到的天下人皆是如此，可是天下人的话语权，可曾有一刻在他们手中！你可知武安君被毒杀那日长安宵禁？你可知那些跪在紫宸殿外的群臣跪了整整一夜然后被那个狗皇帝拉出去每人打了三十板子？你可知谢老丞相门前被安排了密探，京兆尹也避他不见？的确天下如今奸佞当道，但不代表天下人都是奸佞！”
“你想着要杀狗皇帝，战端一开死的可是狗皇帝一人？你敢说一路上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为报一己之私仇，将天下作为陪葬，镇武司何曾教过你这样的道理！”
叶长歌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想着偷袭，但城楼之上军容严谨，丝毫不给他机会，只得率众悻悻退去。
叶长歌率军退去后，苏无衣叹了口气，愁眉紧锁。看着叶长歌退去的方向
“唉，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怨愤。”半晌，苏无衣才对着空无一人的天阙城外开口。
“可是，天下人何辜？”苏无衣俯瞰天阙城内，再次叹气。
“天下人所想不过和我一样，只求做个盛世里的纨绔，或如那五陵少年一般，平安喜乐一生，最终寿终正寝而已。”
“可是这些生活，是要有人在后面做担保的，以前是云铁河，现在是镇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