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游子心，千里不复返 ——修仙者［第一章］楔子（2）

林中寻觅一个时辰，自然无果。双方无深究意，便自带人马归天地门，不提。
是夜，月明星稀，天地门掌门房外，一道黑影飘落，如秋叶归地，无声。
“进来。”
房门内，门主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
风过，门微启，黑影闪身飘入。
“主上，属下有一事不明。”黑影抱拳，单膝跪地，对八仙桌边的青年恭敬地说道。声音出人意料地清澈，身型娇小，竟似个总角少女。
“说。”青年举杯，细细吹了吹茶叶，捋捋杯盖，轻轻抿了一口。
“主上明知那蛇妖向南逃窜，为何不追？（甚至还陪晓儿演了那出闹剧）”
“荷，你认为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是什么？”青年放下茶杯，用审视的眼光注视着黑影。
黑影一怔，态度更为恭顺：“不是斩蛇妖，取内丹吗？”她记得主上听说了林城那能化人的蛇妖后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这当然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鸢护法。”
与主上相谈甚欢的老者？为何？
心思飞转，荷面上不动声色：“请主上明示。”
“他这三年突飞猛进，升职得太快了些。”
“关于这点，我等暗卫已有调查。鸢护法身世清白，入门已五十有余，升职皆为上级举荐。应是无事才对。”
“你不认为他的情况太完美了些吗？”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一个清白完美的人是不可能出现的，现在偏偏就出现了，这本身就很可疑。”
“再加上他五十余年的履历。五十余年默默无闻，三年间一飞冲天。若是拉山头、玩心机到好些。（左右是原位者情商不高，降职就降了）”
“但若与北部蛮荒之地的魔族有牵连……”青年目光一冷，抬手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是。”荷后脊发凉。
“不追杀蛇妖，本就是计划的一环，由晓儿提出，反而不容易打草惊蛇，我只是顺坡下驴罢了。”掌门继续说道。
“在不完全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贸然发动战争是不明智的选择，嘛，不过这次试探后我也大致了解了下状况。鸢护法的能力，大概是作用在精神上的（所以他才会催我心神寻人）”
“将后背交给一个可能的敌人也是不明智的，我想关于这点，我和他心照不宣。所以放弃也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那林城呢？”荷低眉顺眼。为追杀蛇妖而“牺牲”掉了一座城，如今说算了就算了吗？
“那点小事还要问我吗？”掌门皱眉道。
“就传出消息去：鸢护法与天一门勾结，屠城炼器；天地门将替天行道，为林城百姓报仇血恨。这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