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起飞日(3)

 
苏风凌收翼俯冲，灵巧地降落在路婉妍旁边。落地时刮起了一些灰尘，旁边的人厌恶地捂着嘴，瞥了一眼苏风凌。他倒也不在意，他们厌恶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嫉妒，因为他们大多数不是羽族，是羽族的也不能凝翅。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从天而降啊。”路婉妍瞥了她一眼，抱怨道。
“有翅膀总不能浪费吧，再说我飞惯了走起路来可是很吃力的啊。”苏风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说得好像你不飞会死一样。”路婉妍嘟嘴，“我可是想飞也不得呢……”
“也别这么沮丧嘛，这都是血统决定的。你的祖先可能都是无翼民。”
“去死！我祖先可是羽族亚特兰王朝的路氏贵族，怎么可能是无翼民！”路婉妍不服地说，但随即又低落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就不能凝翅了……”
她的声音很小，低了低头，挽在耳后的一绺头发垂落下来，在他白里通红的脸颊旁跳来跳去。
“唔……唔……”苏风凌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和她并肩而行，心里想着怎么安慰她。
“唔什么唔啊你，要生了么？”路婉妍突然扭头盯着他抱怨。
“唔……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失落啦，等你可以自己赚钱了，就去做手术，这样你就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了。”苏风凌嘿嘿地笑着。
“那得等多久啊……暑假过后就是起飞日了……”她抬起头望着天空，重新把那绺头发挽回耳后，“能在起飞日跟你们一起在月亮下飞翔，那该多好呀……都十几年了……每次只能站在地上看你们……”
苏风凌沉默着，每次路婉妍说起这件事语气都很苍凉，就像一个老太太在抱怨今生未尽之事。但她跟苏风凌一样孩子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每次她这样神情失落的时候苏风凌又会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像个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却又得不到的小女孩，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
“或许哪天你就突然就捡到很多钱呢。”苏风凌说。
“要是捡到了，我马上就跑去做手术，”路婉妍说，“做这个手术不疼的吧？”
“也许吧……”苏风凌望着天空，一个影子在湛蓝的天空上盘旋，看不清那是老鹰还是羽人。
 
“对了，暑假你不会又去做兼职吧？”路婉妍突然问。
“恩恩。”
“你家人可真够狠的，难得的假期都不让你好好玩玩”路婉妍为他打抱不平。
“并不是，我家人并没有逼我去兼职，是我自愿的，你看我多懂事。”苏风凌一脸得意。
“恩？”路婉妍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