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参商三

文/齐柏
叶问水挣扎着睁开了眼，映入眼中的人恍惚的熟悉，背对着的他似乎还没发现自己已经醒来，正手持笛子怼上了偷袭的神策军。
“给我滚出去！”
万花弟子低喝一声，运转内力冲向对面狞笑着欲杀进帐中的敌人，以往温和含笑的眸子沉下来，眉眼间满是肃杀之色。
“有我在，你们休想碰到我的病人！”
叶问水勉力支撑起自己，执起问水剑掷向万花弟子的背后，偷袭的神策军一时不备直接被穿心而过，鲜血染在万花弟子的衣袍上，浸染上血色的他杀气更深了些许。
“谢了！”万花弟子左手一转，被他珍藏着的雪凤冰王笛点点墨光飞烁，寒气从他蔓延至周边，宛如冬季突临，由内力凝结而成的雪花飘飘荡荡掉下，看起来丝毫杀伤力都没有的冰晶落到毫无防备的敌人身上，开出朵朵艳丽的血花，一个又一个的神策军瞪着眼睛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万花弟子确认暂时没有敌人再来，紧绷的神经猛的放松，脱力的倚着手边的木架，他抬手拭去额角的冷汗，垂在身侧的左手仍时不时地颤抖，刚才勉力催动雪凤冰王笛已是让他经脉阵阵剧痛，他咬牙运转内力，给自己加了个治疗，扶着叶问水将他藏了起来，起身打算离开。
叶问水死死抓住万花弟子垂下来的袖角，眼睛直直望向他，“你要去哪里？”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职，我要去履行自己入门时的诺言。”万花弟子轻轻掰开叶问水抓住自己的手，明明经脉已经痛到抽搐，染上鲜血与伤痕的脸还是很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一身繁复的万花门派服早已不复之前那般整洁严谨，平时梳理得当的长发也斜斜的歪向一边，那么狼狈，却也那么耀眼。
万花弟子以手为刀砍晕了叶问水，他直起身子，背脊一如既往地挺直，握着笛子的手稳稳的，从面上看不出一点之前的虚弱，他走出帐中，没有回头，背影坚决而无悔。
一步又一步，他想起自己入门时师父对他说的话，
“你如若要随我学医，成为万花谷弟子，须立下誓言：
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我来问你，你是否愿意终生遵行此誓，正式成为我万花谷弟子？”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