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老兵】人情(2)

走进卧室，打开柜子，拿出自己平时穿的休闲装，脱下常服，穿上休闲装，细心的将常服挂在衣架上，视如珍宝一般，抬起手，背稍稍弯了下来，轻轻的拍了一拍，精致的常服像是随风摆动的旗帜，但是这旗帜上面，却缺少了一些东西。
王凯一下子做到了边上的床上，眼泪绷不住了，一把抓过常服的袖子，按在脸上，军人笔直的腰板，也弯下了，眼泪打湿了常服的袖口，阳光照在常服上，影子打在地上，但是，没有臂章，肩章，和军徽的影子。 今天开始，王凯退役了。 心里医生的诊断书上，赫然确诊了抑郁症，王凯双手攥着诊断书，按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任由军帽掉在一边。 
“根据症状来看，是轻度抑郁症，虽然影响不大，但是如果继续服役恐怕会出现无法挽回的结果，所以退役，开始一段新的社会生活会好很多。”医生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王凯。“你是我们的大英雄，所以我们不会坑害你的。”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缓缓走到王凯身边，抬起手，抓住了王凯的一只手，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相信我，如果你的病在部队里严重了，你会连你最亲的战友都不认。”王凯沉默了，低下头看着地板，抬起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臂章，刺绣的老虎依旧令人胆寒，但是，王凯已经没法继续佩戴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月光下的城市，灯红酒绿，但是美丽的夜色并没有让夏禹的心情好一些，夜晚的风，吹动着她的长发，白色的长裙也随着头发飞舞，形成一道夜晚的靓丽的风景线。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望着王凯的家的方向。
父亲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锐利。“王凯的病，对你来说不会有好结果的！”父亲的脸色铁青，喊着这些话，身上的衣服因为愤怒而跟着身体颤抖。“立刻给我分手！” 回想着父亲瞪得冒火一般的眼睛，夏禹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抓着胳膊，低下了头，任由夜晚的风吹乱她的头发，浑身上下的颤抖让她的眼泪无法落在一个点上。她不敢哭出声音，她怕父亲听到。
夏禹靠着阳台的窗户坐下了，紧紧的抱着双腿，将脸埋在雪白的双腿之上，任由眼泪打湿她的长裙。夜风无数次的吹走夏禹的困意，她就这样抱着双腿哭泣，眼睛红肿了，也继续哭，直到眼泪哭干。长发和长裙无数次飞舞，这样忧郁的女孩子，任谁看到都想抱一抱吧。轻轻抓了一把头发，放在眼前，看着自己为了王凯留得长发，下定了决心。 夏禹站起身，摇了摇头，长发也随着飞舞，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虽然有些疼，但是依旧无法影响她的决心。
站在门口，夏禹转身向屋内说了一句。“爸，我出去一下。”说完拉开了大门，跑了出去，紧跟着用力关上了大门，随着咚的一声门响，夏禹迈开了脚步，向着城市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