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蔓千寻(19)(2)

一碗精心熬制的粥，香浓的味道在吴哲晗的鼻间弥漫着。
很暖很暖的香气。
吴哲晗怔了片刻。
许佳琪轻笑，“吴哲晗同学，你光这样看，是吃不到粥的。”
吴哲晗回过神来。
她终于拿起那小汤勺，缓慢地吃下那一碗粥，很好吃的一碗粥，粥粒入口即化，她真的很用心地在熬。
胃部那仿佛被利刃瞬间贯穿的刺痛感早已经消失了。
许佳琪很开心地看着陆婷把一碗粥都给吃光了。
她把已经空了的粥碗接过来。
“你可以再睡一会，”许佳琪将碗放回桌面上，看到她依然苍白的面孔，“我已经和校工伯伯说好了，他不会锁校门的。”
吴哲晗看着许佳琪，目光中有着一抹异样的神情，“刚才……我昏睡的时候，你一直都陪在这里吗？”
“是啊！”
许佳琪抬起头来看了看输液管，又伸出手来认真地调试了一下药液的流动速度，“因为保健室的老师说最好有人能够留下来照顾你，所以我就留下来了。想给你家里打电话，又不知道电话号码。”
“那么，又是你？”她忽然出声。
“呃……”冯薪朵疑惑地看她。
“好像每一次，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睡得很安心，”她半靠在病床上，眼中是一片复杂的光芒，“你一定不敢相信，很多年来，几乎每一次入睡，我都会做非常可怕的噩梦，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摆脱那种痛苦。”
许佳琪认真地听她说话。
她还清楚地记得，她被噩梦纠缠的样子，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在梦中痛哭。
吴哲晗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许佳琪，她的瞳仁乌黑清亮，就好像全然没有沾染上这世界尘埃的黑珍珠一般。
胸中忽然满盈着莫名的情绪。
吴哲晗的左手一动，似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但她却忘了手背上还扎着针，这一牵动，只觉得一阵麻痛隐隐传来，许佳琪慌忙去看她的手。
“吴哲晗同学，别乱动！”
她低头去查看，然而，当许佳琪的目光触到她的左手臂时，脑海里似乎有一道闪电刷地闪过，耳膜更是“轰”的一声，仿佛被定在那里，动不了了。
轻薄的衣袖不知何时卷了起来，此刻在吴哲晗的左手臂上，竟出现了一道丑陋恐怖的疤痕，仿佛是被刀片毫不留情地切过，割碎了血肉和血管，残忍的令人心悸。
许佳琪的心一阵发颤，眼眸中充满了震惊。
吴哲晗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她默不作声地用衣袖盖住了左手腕上的伤疤，脸上淡然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