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年》(5)

        “别捣乱，说正经的呢。”烧饼制止了试图打岔的小四，“我的意思是，咱俩跟台上疯了十年了，我眼瞅着你从那样变成这样……但是…… 艹！我也说不清楚了！”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为自己的笨嘴拙舌感到悲哀。
        “不是，哥，你想说什么？”小辫儿把手里的塑料瓶子捏得咔咔作响，这就是思绪无处消耗最直接的表现。
        “反正我也说不明白了，我就想哪儿说哪儿，然后你们猜，我到底想的是什么，好不好？”烧饼选择破罐破摔。
        “师哥，您这可能，有点拿着不是当理说了。”
        烧饼并不搭九良这茬儿，按照自己的心思往下说。
        “四爷，我以为咱俩能这么在台上疯一辈子。但是自从那回你告诉我‘走着上去。’，我就知道，咱们迟早得老，疯不动了。”
        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全是“黑话”。就这个，除了饼四他俩谁都听不懂。于是烧饼开始颠三倒四地解释那个关于“走着上去”的故事。
        为了客观起见，故事还是要用全知视角叙述：
        每年封箱大开场，烧饼和小四就没有老老实实走上去的时候，扭秧歌和撒欢儿才是他俩的常态。
       丙申年封箱，开场前大伙儿都在后台歇着。
        烧饼换得了大褂，欢欣鼓舞地窜到小四眼前，“哎，四爷！你说今年咱俩怎么上台？”
        小四正眼瞧着兴奋过度的烧饼，余光却撇到了一抹橘红。“你这不是废话吗！走着上去呗，你还能飞上去啊？”
        烧饼无言，年轻的疯已经结束了吧。
        所以，丙申年开场他俩的确是规规矩矩走上去的，丁酉年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