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文武 -3.5）

排球活动室内。
振文埋头记录着文案，却被身后在衣柜旁正换着衣服的人搅得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在强忍着不往后看。
振武褪下队服，露出结实的胸膛，线条有力的起伏，有条不紊地套上雪白的短袖衬衣，从上往下把一颗一颗扣子给慢慢扣好。
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弟弟的背影。
“咔当。”是铁质柜门关上的声音。
振文挠了挠头，埋下头看着文案，表情像是蘸水的毛巾，都拧成一团了，看来很是郁闷心烦。
振武双手撑在桌面上，倾下身征询道：“今天一起回去？”
手上的笔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了，振文没有看向他哥哥，稍作思考，解释道：“额……小小学姐要我整理资料。”
“那我等你。”振武把右手环过弟弟的右肩，脸几乎要碰到他的头发。
哥哥的臂弯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不改，振文却不动声色把振武的手臂抖开来。
弟弟看向哥哥：“她约我一起吃晚饭。”
振武双臂叉在胸前，试探地问道：“所以你喜欢小小？”
振文觉得自己有点贱。
因为自己犯下的贱，他在伤害两个人。
心海浮沉，他厌烦似地看向自己哥哥。
弟弟抬起头，眼中带着嫌弃望向自己：“不干你的事。”
“……”振武的上齿不由地咬住了下唇。
自己的弟弟，又一次把自己推开来，拒之千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伸出手，已经碰不到你。
“哇啊……”其他被教练加训后的排球队员回来了，贺队长叫苦道：“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中中，她简直是个女魔头！根本是女魔头！她不是人！”尾音已经有气无力地飘上天了。
振文抱起档案夹，起身绕过自己哥哥，就要趁乱逃开，
“原来你是安南的张力勤，怎么改名字了啊？”家均刚在训练时得知王振武就是张力勤，初中排球联赛时安南中学的风云人物，最佳主攻手，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退队了，他显得很兴奋，脸上还有一点小崇拜。
振武撇撇嘴，看向振文。
振文已经别过头看向别处。
于是振武小声解释道：“我妈再婚。”
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家均却和嗑多了兴奋剂一样，追着发问：“那改姓就好了干嘛连名字都改？”，并且一改之前态度，超友善地向振文确认道：“对不对，底迪。”
这一问触碰到振文心里的坎，他看了一眼家均，又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冷冷回答道：“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他很厌烦这个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