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骨的寒瑟（文武 -4.5）(5)

振武撇了撇嘴，在短暂的挣扎之后，轻轻把电话划掉了。
拒绝接听。
“振文，振文你醒醒，不要睡了，你不要吓我！”
啊……好熟悉的声音诶……不要这么大声啦。
“振文！振文！”
所以说不要扯着嗓子哭啦，很难听的，眼泪都滴到我脖子上了，好痒啊……
对，没错，堵住额头的伤口，止血是第一步。
然后是打急救电话……
“喂！喂！妈，振文在学校西南角的仓库，快点来！”
……喂，我说，有这功夫你拨120啊，天知道阿姨现在在哪……
内心正虚弱地吐槽，竟然很快就听到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快把他带上车。”
振文听到阿姨的声音，好听，带有质感，也带着些急迫，然后有很多只安静的手搬着他。
其中有两只手至始至终都握着自己的左手不放……
不是，你这么捂着真的很热诶……
“弟，振文，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的确很难见到振武这个高冷的大个子有这么多话的时候。
振文想要回应。
我没事。
你别哭。
不要怕。
但是他努力想说，嘴角翁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话也说不出。
在车上，振武满脸泪痕，让振文枕在自己腿上，尽量让他躺平，不影响到伤口。
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着苍白的手掌里若有若无的温度。
他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喘着哭腔。
看着后视镜里的儿子，妈妈平和的脸上有触动，也有担忧……
在他之前的人生里。
他没少看过血。
也没少流过血。
但是他对她说，他记得爸爸教给他的一句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
所以，看到血，他没有哭过。
流了血，他没有哭过。
最亲的人离开自己，他也没有哭过。
但是这一次……
自己的儿子，哭的太惨。
也摔得太疼。
振武看到弟弟的嘴微弱的不断开合。
最终挤出了一个字。
哥。
这一个字，生生剜下了他心头的血肉。
冲垮了他所有防线。
泪水决堤。
只是未到伤心处。
伤心处到，原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