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引魂人】PART.8 征戈殇（下）(5)

磨牙咧嘴一脸凶相，口水还滴了几滴在我鼻尖。
什么鬼！？
正当我以为我入错梦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阿黄，休得无礼。”
那大黄狗也是听话，闻声便屁颠屁颠地朝那人小跑而去。
我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着鼻尖的口水，才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个普通的小村庄外。
远处成片的茅草屋，炊烟袅袅，而前方不远处则是条清澈的小溪，一个穿着粗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在那垂钓。
黎慎。
还有黎慎养的的大黄狗！
我现在是吃了那大黄狗的心都有了，不过为了保持良好的风度，我还是装作很大度地迈开了脚步，走到黎慎身边。
一站一坐，我双手架在前胸，右手摸着又忘剃掉的胡子渣，双目盯着流动的小溪，那流动的溪水，望的我有点精神恍惚魂飞天外。
四周应是春季，清脆悦耳的鸟声不时响起，溪水涓涓长流，偶尔落差的‘叮咚’声也是那么的动听，只是，我总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少了些什么。
就那么沉寂了好久，还是黎慎先开口打破了这气氛，笑道：“足下闻鸟而心悦，望水而长思，莫不是哲学大家？”
对不起，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已
……
黎慎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开口就给我扣了个这么大的帽子，幸好我平时恬不知耻惯了，故作深沉道：“在下只是在想，鸟鸣于春长闻，花谢自有花开，草枯亦可复绿，然为何东流之水不可复西。”
黎慎道：“这两者不可同论，足下何须为此长思？”
“喔？愿闻高论。”
“鸟花草，世间之命也，枯荣有序，自有天道轮回，然东流之水，乃势所成也，西水东流，出江成海便是其大道，何需复西。”
原来你都懂。
我看着黎慎的侧面，眼珠咕噜地转了几圈，还是没法看到他斗笠下的表情，只得接着说道：
“既大道乃无可逆转之势，君何以止步不前伫留原地？”
“心既已疲，不谈大道，心已无求，何以向前。”
黎慎话语刚落，我便将墨竹伞收回后背，右手凝出剑诀直接劈向对岸的高山。
黑色的剑气势如雷霆撕裂了漫天的飞花和树叶平斩而过，轰隆之声猛然响起。
那高山开始轰塌，漫天的沙尘卷起，然而
只那么一瞬的停顿，正成崩塌之势的高山居然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什么事是也没有发生。
我知道为何一开始我会感觉少了些什么，这周围的一切，少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