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鸟本篇（7）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妈妈的怀里

又到了周末，萧叶跟在华银的后面，在大街上散漫地走着，本来她并不想和华银出来。但是在家也没什么事干，还不如出来，算是散散心。
“喂，跟上。”华银回过头去。她发现萧叶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听见前面的人发出了声音，于是抬起了头：
“去哪儿？”她随意地问道。
“不知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什么。”
华银挠了挠头，有点提不起兴致，毕竟对方看样子一点都没有那种约会的兴奋感。
让人不快的态度。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街上走了快半小时了，然而两个人都没能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九月，本应该依然是骄阳似火的天气，然而今天却不算很热，天空中阴沉沉的，布满着云朵。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湿糯，甘甜的气息。
萧叶的鼻子一向很灵，在刚才，她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散发的，独有的香味。
关于秋天的记忆。
萧叶呆滞在路边上。现在，她已经清晰地确信了这个味道的来源，以及现在所处的地方。
是糖炒栗子，是马路对面的那家店，所散发出来的。
炒栗子的香味。
“喂？怎么不走了？”华银停下脚步，他看见萧叶正一脸呆傻的样子盯着对面的那家店。
“想吃？”他看见她一直盯着那家店，只能理解为她的馋虫被勾出来了。
空气中的香味更加浓烈了几分。说实话华银也还挺喜欢炒栗子的那种味道的，所以他现在朝街对面跨出了一步：
“去买？”
萧叶看着街对面，又看见华银迈到一半的脚步，以及马路中央来来往往的车辆……
“不要，不要走！”昔日那被刻意遗忘的记忆，还不算太久远的往事如潮水般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她一把拽住华银的衣角，发疯似地喊了出来。
“不要走，不要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从最初的撕裂的喊叫声，分贝量逐渐减弱，到最后变成了模糊的呓语。
华银被萧叶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好好，我不走。”
“不要走……”她仍然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挽救自己的过失。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不走啦，不要哭了啦。”他用手条件反射式地安抚了一下靠在他肩膀上仿佛在哭泣的萧叶，但是下一秒她就把他的手拍开，抬起头，露出她那没有一丝哭过的痕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