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板凳,右手玫瑰——我的好哥们儿和他青梅竹马的故事
许公喜欢写诗和打人。人们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边吟诗一边掀桌子揍人的,怕是举世罕见。
以至于这世上的诗歌,有写爱情的,写婚姻的,甚至是啪啪啪的,可它就是没有写打架斗殴的。后来垚公和我讲,或许是有的,只不过它们都湮灭在了所谓文人的品味之中。
我那时才明白,为什么许公对古诗词嗤之以鼻,尤其是杜甫。他唯一喜欢的诗人是李白,因此许公常说,他若能写一首“揍人歌”,那这辈子就值了,要《将进酒》那样的,大气雄浑的。我总想给他写一首,可我太乖了,从小到大没打过架,怕是写不出来。
许公揍了他的室友,以至于他们大学四年同处一室,每天晚上直线距离不足三米,却没说过一句话。我问他,“Hello”总说过吧,他说没有,只说过“Fuck you!”
那次他开车带我们去兜风,被一辆大众高尔夫给蹭了。许公骂骂咧咧,下车就要砍人。我们都说算了,算了,他不听,说补漆他不差钱,但今天非得让对面那小兔崽子见血不可。
我们下去劝,生怕对面也是硬茬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结果摇下车窗,车里竟然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估计上路不久,知道剐蹭了别人,被吓得半死。本来就不怎么漂亮,这下更是花容失色。
我生怕许公吓唬人家,却没想到他客客气气和两个女孩攀谈起来,还好心地教她们上路技巧。最后也没要钱,我们都调侃他好色,许公却一笑了之,只说,你们懂个锤子。
我调侃他,为啥你不给她们一人一拳?谁知许公却严肃地对我讲,他曾打过一个女人,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打女人了。
我冥思苦想了好久,却无论如何想不出那女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男人多了一份温婉与柔情。
后来还是垚公提醒,有一个女人,从许公睁开眼睛看世界开始,便陪伴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了,始终如一。
这女孩名字中带一个野字,姑且叫她小野吧,可她一点也不野蛮,相反她是如此温文尔雅,气宇不凡。我曾有幸与她成为高中同学,不止一次聆听她的教诲,受益匪浅。我也曾痛恨唾骂于她,直到毕业才冰释前嫌,当然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于是我在入京访友时,去北邮探望了她一次。虽然我吐槽说,她比以前长得更歪了,但我依旧被她高贵的气质所折服。闲谈中,她讲了一段故事,一段许公从未和我提起的往事。
那年夏天,上小学的他们在县城的中学里玩球。他们的父母都是高中教师,因此他们时常出入县第一中学的校园,甚至能两人占据整个高中的足球场。他们便越发为所欲为,直到许公一脚踢烂了一间办公室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