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封闭的回忆【东方project·结界组】(5)

“……”
“……阿紫……”博丽巫女的声音抖得越发厉害，紧贴着紫的脸上有一滴什么冰凉的东西流进了八云紫的衣领，从锁骨上迅速的划过，寒意攫住了她的心。
“紫……”
“……知道了。”八云紫再也按捺不住，说着扑在博丽巫女的怀中，眼中满溢的泪水突破界限，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博丽巫女沉默不语，只是静静、轻轻地拍着紫的后背和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八云紫冷静了许多。两个人望着对方挂满泪珠，面颊泛红甚至有些滑稽的脸不由得还是笑了起来。这一幕两人互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笑着，努力着，即使受伤也是一定带着笑颜继续奋斗下去。依偎在一起这么彻底的落泪……还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阴云聚集起来，天空中开始有隐隐约约的雷电跳动。风迅速的大了起来，吹得神社前的森林“沙啦沙啦”响个不停，也把两人的衣角与发丝狠狠拽起，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撕碎一般。
“时间到了啊。”
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逐渐昏暗的天空突然被一道闪电照亮。那道闪电像是一条矫健威严的白色巨龙，沉重的吐息。
“那是信号。开始吧。”博丽巫女松开了八云紫，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在石板路中央站定。八云紫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泪眼模糊，但她还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此时真正需要做的是什么。她的心中沉沉地漏出一口气，然后她双手一舞，从隙间里再一次来到了鸟居的顶上。刚才幻想乡的美景已经不复存在，狂风肆虐雷电交加，倾盆的雨水打在世界的所有角落。那是对外界最后的，最最绝望的警告和诀别。
博丽巫女望着在鸟居顶上就位的八云紫，揉了揉眼睛。
“傻瓜……答应我的事情，可一定要做到啊。”
她平静而坚定地举起了御币，两条白色的菱形檀纸条狂舞。
一道彩色的光柱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拔地而起，然后迅速地向单一方向延伸而去。耀眼夺目的光芒照映在巫女晶莹的瞳仁中，她看的真切，那是死神向自己发出的邀请。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开始流失，无法阻拦地，被粗野地夺走。一股疼痛从心脏的位置仿佛荆棘般急速生长。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唇边渗下。
光柱形成了光幕，光幕围成了光圈。这是只有在九天之上才能够目睹全景的绚烂一幕。彩色的光芒在广袤的大地上延伸，从茂盛的森林或是凄凉的荒野上切过，最终围起了一个巨大的近似于圆圈的范围。这一切，无论是幻想乡内还是幻想乡外的人们都看见了，但没有人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惊诧于那道光的炫丽，却不知道这份美丽正在以一个他们都很敬重，都将会怀念，又都终将会忘却之人的生命为基础消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