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执迷（6）(11)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
“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
他淡淡地道，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那般的轻描淡写。
“得与失，本来就是相辅相成。”
他凝视女子，“我想身为守护巫女的你亦能理解。”
悠然哑然，静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
顿了顿，她从袖中拿出一瓶小瓷瓶，“若城主大人不介意，可以拿去服用，左右对身体也有补益。”
明明两人算不上熟络，一名年轻女子对男子有此关怀，可能难免让人心生绮思，但她的眸光清澈，不带半点暧昧，只有纯粹的关怀。
“城主大人？”
见李泽言并未立刻接过，悠然想到也许自己的举动有点突兀了，正当她想收回瓷瓶，李泽言已经伸手拿了过去。
这倒让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谢。”他说道，虽声音并无太大起伏，但眼神认真，“我会收好的。”
这时小二匆匆而来，给李泽言递过一封信。李泽言也没打开看，只是对悠然说了句“失陪一阵。”便起身离去。
而悠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目光转向那置于一隅的酒壶。
…………
李泽言酒量不错，但他甚少饮酒，也不喜与人结伴饮酒。
因为饮酒容易在酒的作用下放大心间的某些情绪，也容易暴露出一个人的另一面。
脆弱，贪欲，疑惑，执念……还有喜恶。
不管是他，还是他人，他都不想。
他这一生从来都只信自己走出的路，若无路可走，他会亲自劈出一条路。
哪怕踽踽独行，披荆斩棘，都只为心中所坚持的。
他从未有过太多的迟疑。
而眼前的少女很明显是喝酒了，本来他应该直接派人送她回去，他也应该转身离开。
但是偏偏，脚步就停了下来。
有所迟疑。
她喝酒了后十分安静。
不吵不闹，闭着眼就这么静静地靠在窗棂，一张秀丽的小脸因为酒劲而染上了醉人的粉色，眉如远山黛，嘴似衔桃花。
突然她睁开了眼，一双明眸布满盈盈秋水，又似那湖中落入月光的水波涟涟，雾气昭昭，水光荡漾。
那一瞬间，李泽言感觉心中一悸。
就如那夜。
少女很快又微微阖上眼，长长的眼睫轻轻扇动，张嘴时温软的声音也带有一丝缱绻般的情思。
“好喝。”她小声呢喃着。
尔后又睡了过去。
李泽言忍不住笑了。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伸手拿起一边已经烧沸的水壶，轻袅的烟气朦胧了他的面容，半清半朦，也掩去了一些别人无法窥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