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杀机同人《黑雾之前的故事》安娜篇（五）（六）

（五）
一声闷响，随后是痛苦的呻吟声。
呻吟声有一部分是麋鹿发出的，当然还有安娜的母亲发出的。
安娜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呆滞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母亲，听着斧子一次又一次砸在鹿角和血肉上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母亲身上多出了一些东西，她的棉衣被刺穿了，被一个形状怪异的，沾满血的东西刺穿了。
鹿角断裂了，麋鹿发出着哀嚎也倒下了。
猎手和猎物的血一同混杂在地上，融化了白雪，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母亲也倒下了，她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她的嘴角流着血，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了。苍白的鹿角在她的身前断裂开来，那柄斧子落在地上，仿佛浮在血池中。
安娜说不出话，她愣愣的站在母亲身边，跪倒在她身旁。
“别哭。。。安娜，不用哭。。。”
母亲虚弱地说着话，伸手替她轻轻地擦了擦眼睛。
她伸出手，把安娜的头凑到自己脸前，看着自己女儿流泪的双眼。
“你没受伤吧。。。没事的。。。用不着哭。。。”
安娜靠在母亲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抖着，透过一层水雾，她看见母亲对她露出虚弱的微笑。母亲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在小屋里，她们一起坐在火炉旁那样。
麋鹿一直发出着濒死前的哀嚎声。
“安娜，你得学会。。。坚强。。。答应我好吗？自己回家。。。好好活着。。。”
安娜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点点头，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声，厉声抽泣起来。
“听我说，安娜。。。不用哭。。。你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等你长大了，你会和我一样有个女儿。。。可不能哭鼻子。。。”母亲朝她虚弱的微笑着，把她抱在怀里。
“睡一觉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母亲轻声唱起摇篮曲，歌词从她的口中吐出来，伴随着鲜血慢慢在地上蔓延开来。歌词伴随着她的身体慢慢变凉模糊了起来，最后只留下宁静的旋律回荡在树林里。麋鹿的哀嚎声也停止了，空地上只留下安娜一个人躺在母亲的怀里抽泣。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变凉了，和周围的空气、天上无情飘落着的雪花一样冰冷，和身旁仍然半睁着眼，仿佛还留在她身边的母亲一样冰冷。
过了很久。久到天上的雪花不再飘落在鲜血上。
安娜呆呆地直起身子，伸手阖上母亲半睁着的眼睛。她满身是血，有的是母亲的，也有的是麋鹿的。
空地上仿佛成了一个血池，安娜则浑身浴血的站在其中，呆呆地望着不再说话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