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望着麻雀(5)

如果再重来一次，邓川，会选择抓住叶雅。
如果再重来一次，鳄鱼，会留住麻雀。
……
然而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一天，邓川第一次看见叶雅的忆灵走出了家门。走下了楼，走出了小区，仿佛一个赴死的战士，走向上班的公司。
明明，他们明明说好明天就去办手续结婚的，邓川不知道为什么叶雅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分手。
记忆中，那天和今天一样，绚丽的街灯闪烁，吵闹的人群如潮水般流动，为寒冷的夜晚，带来一丝感知上的温暖颜色。
叶雅的忆灵站在人群里，脸冻得苍白，却依旧带着温暖的红晕。安静，素雅，仿佛一朵盛开在繁华都市的白莲，舒展自己的枝叶，等待着一个人。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和邓川记忆一样的冰冷。邓川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楚。是了，忆灵是不会发出声音的，而且今天之后，她就要真的消失了。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这句话恍惚间闪过邓川的耳边，还是那么不带感情，邓川甚至认为真的是忆灵发出的声音。
这时，忆灵转身，头也不回的远去。一切，和那天一样，马上，这个残破的忆灵就会走到她回忆的终点，永远的消失，带着叶雅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
邓川没有跟上去，他不想看到叶雅出车祸的场景，于是他也准备离开。
麻雀真的走了，自己也该回水塘了。
这时，忆灵忽然回头了，脸上的冰冷不再，眼中带着温柔与不舍，呆呆的望着远方。邓川停住了，他不知道那天，叶雅回头了。
风扬起了她的头发，却没吹散她眼里的温热。她的眼中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带着勉强却如释重负的笑。“谢谢，我还是爱你的。”这句话划过邓川的心神，邓川听得分明，这真真切切是忆灵口中传出的。原来，在记忆最深的地方，忆灵，也是会发出声音的。
邓川笑了，笑得如一个孩子，他站在那里，看着叶雅的忆灵站在那里，看着她记忆里远去的自己。
不小心回到那一天，不小心一切又重演
我转身的瞬间
少了你泪的轻灵，笑的艰辛
少了你在我背后，温柔的呢喃
那天，麻雀望着鳄鱼游回水塘
祝他风平浪静
那今天，就让鳄鱼望着麻雀飞回天空上的天堂
祝她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