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行医者 ⑵

【3】我翻查诸多典籍，终于找到一南疆秘法可助我实现。传闻此秘法可使人消弥苦痛，忘却爱憎，可补灵魂残缺。只可惜此法太过违背天理常规，我虽开创先河，亦不可让他人知晓，只得将此书销毁，待我死后，世上再无此秘法。
【4】我渐渐地医出了名，总算在这乱世江湖有立足之地，人称“鬼医”。我并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这被万人敬仰的感觉于我便是珍宝。呵，那些无知的愚民还认为我误入魔道，却不知我早已参悟。我死后，必将入极乐世界，而他们，只管当阎王殿下一名小鬼吧。
【5】我收留了一个小丫头，她的父母皆死于我手下，为我参悟秘术而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这小丫头左不过十一二，让她孤苦伶仃实在于心不忍。她大概不知道她的父母因谁而死，所以对我还算是友善，不过脸上的疏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
【6】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生活也有四年了，他似乎对她的父母并不关心，甚至至今为止也没有问过一句，只在每年清明时才去上一炷香。大概她是真的不知道父母因何而死吧。我这样想着，心中不免涌现出一丝侥幸。若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大概会杀了我吧……也不知我的管教方法哪里出了问题，竟把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培养成这样直率的性格。每每想到，总要为这孩子的未来担忧，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会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7】近日来找我医治的人越发多起来，按秘术所养的蛊虫渐渐地不够用了。我惊讶于人们灵魂上的缺失，但更对于这丫头的反常举动感到诧异。她似乎对于我如何培养蛊虫十分感兴趣。终于有一天她问我：“公子的治疗方法十分独特，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当没听见，她倒也识趣，走到一边去忙别的了。
【8】我进到平日炼药的地方，尸体腐烂的臭味迎面而来，我不禁皱了皱眉，看来这地方也该打扫一下了，万一被那丫头看见可就不好了。虽然这些尸体面容全毁，但也保不齐她会认出她的父母。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要是当初没有爱心泛滥就好了，我这样无奈地想着。秘术需要大量人的精气才可炼成蛊，收集精气的过程十分缓慢。我看着一屋子的尸体，没有一个活物。大概要再去抓几个人了吧。
【9】屋内被抓来的人惨烈的叫着，我听着竟有些不忍，离开了这里。那丫头大概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了吧，可千万不能让她看见，免得她害怕，说我残忍什么的。虽然我对此并不在意，但是想到要被一个丫头整日缠着，还是小心些为妙。不知道待会见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大概又要因为我长时间不在而生气了吧。前几日从那些人身上倒是搜出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送给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