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故事（12）(6)

我真是佩服自己，越来越会撒谎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可不知道在睡梦中死去后会不会真的保留自己的意识，我又没死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德里安身上发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估计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赶紧解释：“别急，我有办法让你的意识消失掉。”我打了一个响指（可惜这里就只有两个人，我也弄不死艾德里安），一扇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打开门，门外连接的是另一个空间：一望无际的宇宙，各种星球各行其道，它们有的在黑暗中发光发热，点点星光点缀其中，一条银河般的绸带在门口延伸至远方。
我指了指那条绸带：“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每走一段路就会失去一段记忆，估计走到尽头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然后就会消失殆尽。”
“你走过这条路？”
“嗯，差点就回不来了。那时的我就记得自己叫什么，别的都忘了，只是当时有人阻止了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就剩下一个头了，吓死我了，幸亏后来恢复了。”我说着吸了吸鼻子。
“路的尽头是什么？”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宇宙的尽头吧，也有可能是虚无。”
艾德里安听后犹豫了一会儿，迈出了一只脚，他也没有在这宇宙的空间掉下去：“嗯，这条路确实不一样。”然后他把另一只脚迈了出去，整个人悬空在那里。”
他转过身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递给了我：“这是由我身上的一部分的皮做成的，能够抵挡一切刀伤火烧，死后我也用不着，给杜兰德又太浪费了，就送给你了。你出去后帮我把尸体安葬在能够看到日出的地方。”你这样说杜兰德真的好吗，他好歹也是你培养出来的。
我接过斗篷，觉得艾德里安人挺好的，只是有点孤傲而已。
“好。”我郑重地点点头。
他回过头，背对着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迈开大腿大步地往前走，这次没有哪怕一点的犹豫。
不知为什么我鼻子有点酸酸的，也许是对一个生命的即将消失而感到遗憾吧，这样说来自己也真够多愁伤感的。
空虚、寂寞、无聊？明明身边有杜兰德和艾莉丝，却没有珍惜，一心求死还把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弄得那么糟糕。
明明想死的人是我好吗？我看着渐渐关上的门，长长地吁
了一口气。
我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黎梓斌的怀里，对面的杜兰德抱着沉睡的艾莉丝，而艾德里安歪倒在椅子上。
“谢清，你醒了？”黎梓斌担忧地说。
我“嗯”了一声，跟对面的人说：“艾德里安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