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眼 邂逅(3)

一切的主导权是你。
叫我生便生，叫我死便死。
“你知道吗，学姐的弟弟要去美国了。”
手里的画笔啪嗒掉在了地上，颜料溅脏了小A的小白鞋，她抱怨连天，你干什么呀。
我摇摇头，“你怎么知道的。”
“学姐说的呗，他弟弟才18，要去美国读大学了。”
“据说他长超帅的。”
小A又开始叽叽喳喳，而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有过了几天，我回工作室的时候，见一个少年站在我的门口。
天色有些暗了，灰蓝色的天空下似乎连面孔也变的模糊，和冰凉。他闭着眼依在墙上听着耳机，一身休闲服，米色的针织衫和水洗牛仔裤，另一个肩膀上吊着书包，就这么懒散的站在门前，我知道他在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如果他走了，我是不是就再也不能见他了，
忍住鼻子的酸涩，我朝他跑过去，“喂！”
他下意识的抱住了迎面跑来的我。
“想我了吗？”
我埋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连这样的怀抱也没有了。
我什么也没问，他什么也没说。
我们就待在工作室里。
画画，看书，放古老的黑胶唱片，披头士枪花或者U2的摇滚。
悠闲中带点小疯狂。
学姐的话犹在耳边，
“从他少年起，他的梦想，就是去做那里学音乐。”
“我不希望你成为他的阻碍。”
学姐漫长的搅动被子里的咖啡，眼睛却是带哀伤是色彩。
“不过我也不觉得你是他的阻碍，但是我觉得还是和你说明一下好。你……不是第一个，他也绝对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忘了他吧。”
“《甘露》里的主人公在回想自己母亲的时候，不是五官或是其它身体的特征，而是模糊的镜子里，赤裸圆润的乳房，在褪色的记忆里，每想起母亲的时候，那一幕就会浮现。那当你想别人的时候，脑海中又会浮现出什么场景那？。”
我闻言轻轻合上眼睛。
越是深爱的人，在记忆力总是模糊。
我以为会想起很多关于你的场景，
你的眼睛，你微凉的手指，你温柔的笑，
还有此刻的你，会有些调皮的玩着我的耳垂。
其实都不是，而是初见的时候，
那一年，那一天，长长的白理石台阶上，
不经意的抬头，墨一样的眸子，
惊鸿一瞥。
脸颊有冰凉的触感，我睁开眼睛，你的唇粘在我酒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