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真相太重
简亓眼神一暗,默默攥紧了手里的玉。
宋玄还在表演才艺,陶桃的眼神带着温柔的赞许——这孩子跟了自己很久了,从没让自己失望。
陶醉回来,一只脚刚要跨到屋里就被拦住了。
“别进来,散散味。”
陶桃对烟味很敏感,也很讨厌。她一嗅到那个味道就知道陶醉去他那儿了。
陶醉没办法,在门口晃荡了好一阵子才进屋。
“姐,你别成天穿得那么严肃啊,生日好歹穿得红……鲜艳一些。”
陶桃无视这个话题,聊起宋玄出道的事儿,给陶醉布置作业:“首专你全权负责,写歌去。”
陶醉领了活儿回到自己工作室,漫不经心地弹着琴。他有的是故事能写,可惜,他所见的,都算不上什么好故事。
八年前,上天没有垂怜那个天赋异禀的姑娘,不治之症,把穆隐定格在21岁,可那场葬礼,简亓没来。那段时间大家都过得很辛苦,陶醉是怨简亓的,怨他在关键时刻做了逃兵。
那天仪式结束,陶醉在路边一家小餐馆将就了一顿,看到一个帽檐压得很低很低的伙计跟老板讨要工资,他声音被餐馆的嘈杂盖过了,只有老板的话断断续续地传来:“给不了那么多的。”“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见过生死,再看人间疾苦,陶醉于心不忍,别过脸去。
当时的简亓衣衫褴褛,陶醉根本没认出来。
巷子里,一群社会混子对着那个伙计拳打脚踢,抢走了那人拼命护着的散钱。
陶醉路过,看清倒在角落里的人的时候,心酸地泪流满面,他很想给简亓一拳,把他打醒,问问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可简亓脸上满是血污,一块块的青紫触目惊醒,陶醉哭着把他扶起,给餐馆老板打点了些,问清了简亓的住址,把他送了回去。那个地下室实在简陋,陶醉翻找着可以消毒止血的东西,无意间看到抽屉里压着的两份死亡证明和十几张欠条。
陶醉僵在原地许久,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地跑去买了药,帮简亓清理伤口,简亓迷迷糊糊醒过几次,看不清眼前人,也说不出连贯的话,只是断断续续重复:“陶桃,快走。”陶醉发现简亓额头有块疤痕,样子很怪,一直蔓延到头发里,他扯开简亓的工作服,果然看见一身的尚未痊愈的伤。陶醉不敢想象简亓的境遇,替简亓清理完伤口,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放进简亓存钱的盒子,摘下戴了多年玉,挂到简亓脖子上:“哥,它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要挺过去。”
回到家,陶桃在翻他们曾经的照片,陶醉走过去,伏在姐姐膝盖上默默掉眼泪。陶桃抚摸着他的头发,无声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