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明唐 双唐】谎 （十一）(2)

唐沂觉得被人掐着下巴很难受，于是憋着嗓子问：“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陆不谌撇嘴一笑，又用另一只手拍打几下人的这副好皮囊，这话便慢慢悠悠从他口中说出来：
“别紧张，我只是想多要点东西。”
“你打算捆我多久？”唐泮质问眼前的人。
唐泮醒来时就被人按坐在屋里的木椅上，身子被几条粗绳捆着，绳子捆的不紧但足以抑制住他，先前的药还有些许作用余存体内，这使他根本没有劲道去反抗。
他发觉自己身上的一切物器被卸去了，那些利锐的刃甲、匕首等，包括那件劲衣，全都被人剥了下来，只换作了一件青墨色的素薄衣。
“等他走了再说。”
抬眼，唐潋正背对着他，屋里有些昏暗，相比之下，外头的光线刺眼极了，它们照进来把唐潋的影子拉的很长，也正好遮去了唐泮的半边脸颊。
“你早就知道？”唐泮问他。
“知道什么？你和陆不谌？”唐潋语气很平静，“还是我的弟弟有断袖之癖？”
“你……”唐泮像是被戳到了心窝，一咬牙扭过头去，几乎将脸完全隐没于黑暗之中，“我和陆不谌早就没关系了，是他先离开的。”
“这我知道，那晚上我还和他聊了聊。”唐潋道，“他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你们聊了什么？”唐泮又扭回头来，着急地问。
“没什么，提了点要求，让他离你远一点。”
唐潋将身子侧过来，额旁的刘海跟着摇晃几下，又伴着他呼出的白色暖雾，他知道唐泮此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一定很丰富。
“……”
可当他向唐泮看去时，唐泮不光没有什么过于讶异的神色，反而听到了他碎碎念着，像是说：“果然……果然……”诸如此类的话。
“所以你对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当真？”唐潋忽然相信了他的话似的，他眯起眼睛，轻点颔首，又从腰间掏出了一只长杆烟斗放在嘴边。
“唐沂说的是真的。”
唐泮突然这么说，但神色毫无改变，他注意到了哥哥手上的烟斗，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吸这东西了？”
“什么时候？发愁的时候。”唐潋轻笑一声，将话题转回去，“唐沂他又能对你说什么呢？”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唐泮的眼睛里略微起了动静，便继续道：“我把陆不谌赶走了？还是我威胁陆不谌了？”说着他还往唐泮跟前走，于此来回踱步起来。
唐潋时不时吸那烟斗，然后嘴边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白烟，再透过那光线，像是一层层灰色云雾，全都缭绕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