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园）你好，杰克（七）前夕(2)

我合上了箱子的盖子，也合上了那些绝望的呼喊。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伏在箱子上，语气极尽温柔，“我会把你带在身边，妥善地照顾你，就像你曾经那样照、顾、我一样。”
箱子里的挣扎更猛烈了。
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轻轻抚摸着箱子粗糙的纹路。
玫瑰还是那样的红。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
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我对这片玫瑰付出的心血。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心意。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里，锁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似乎关上了我心里的太阳。
笔尖在信纸上滑过。
我写完最后一行字，标上落款，把信放在信封里。
我看了一眼躺在我脚边的箱子。
希望镇定剂够用，亲爱的。
我真该感谢艾米丽教会了我那么多医学知识，让我能在她的医疗箱里找到镇定剂，用到亲爱的皮尔森先生身上。
是的，皮尔森先生，那个“慈善家”，那个“失踪”的人，此刻正毫无知觉地躺在箱子里。
斯凯尔克劳先生，多么完美的一位朋友，多么好听的一个笑话。
我本该怀疑地更早些的。
早在稻草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早在他许诺皮尔森不和莱利吵架生效的时候，早在他时而说话时而沉默的时候，早在他若有若无地窥探我的隐私的时候。
现在想来，那么多明显的疑点，都被我那颗渴望关怀的心忽略了。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斯凯尔克劳先生是真实存在的，直到皮尔森抓住我的手，大声问我稻草人的事，我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原来如此。
皮尔森在庄园乱逛时斯凯尔克劳先生从不开口，斯凯尔克劳先生说话时庄园里从来看不到皮尔森的人影。
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我故意在皮尔森面前大声对艾米丽说起我下午要去花园的话。
我知道他不会错过最后能跟我说话的机会。
当我把稻草人打倒，扛进箱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那绝不是一个稻草人该有的重量。
善解人意的稻草人先生里面原来装着一个龌龊的人类。
我把挂在脖子上的金钥匙拿下来，闭上眼睛吻了一下。
那人曾经用手触碰过的东西。
我把它放在我的桌子上，下面压着的是我亲手写下的信。
杰克先生敬启：
您好，杰克先生。
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父亲收养了。他把我从孤儿院领出来的时候，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跟我说，艾玛，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