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1》——Research Starting（前言 第一章）(2)

这件事，完完全全是他们的错，把他人的悲伤当作谈资，把他人的痛苦当作食粮，散发出寒冷刺骨的恶意，难道这样的他们，都不能算有错吗？
若事情到此结束的话，我也只会把他们认定为单纯的“恶”罢了。
但很遗憾，这件事只是向着我没有预料到的方向继续前进着。
不妨再说一下事情刚发生时的情景吧。
那时我立刻找到了那个同学，质问他为什么将事情说出去。
“啊？今川你又没告诉我不能说出去，”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如此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他的态度。事实上，无论我的家庭如何，对于他来说，都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面对最初几个同学，我还会说“没有那样的事。”“你究竟在说什么。”诸如此类的话。但在之后，同学间甚至演变出了“为什么今川不肯告诉我们真实情况啊。”“为什么今川要说谎。”这样的流言。时间一久，疲于应付的我选择了逃避，下课就逃出教室，放学就逃出学校。
逐渐地，大家或许都觉得无趣，便没有人再来同我说话了——就如字面上的意思，连普通的交流也没有了，因为之前的逃避，我陷入了孤立状态中。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情况发生了转变，又有同学找到了我，然而，他说出的并非挖苦讽刺的话，而是——“今川，请振作起来，我很同情你呀。”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接下来会话锋一转，说出嘲笑的话，然而事实并非如因此，他只是接着拍了拍我的肩就走了。
后面陆续有同学来到我身边，说一些诸如此类的同情话——这令我非常疑惑，实际上我并非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同情，况且我不愿作为他人的“谈资”——虽然在几年后的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基于初中生那尚未成熟的心理而引发的在他们看来很普通的事件罢了。
然后我的疑惑之那周的周末解开。
黄昏时，我从图书馆回来，刚打开了家门，还没来得及说“我回来了”就被在门口等候的母亲扇了一个巴掌，
“启，你给我跪下！”母亲愤怒地说，同时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眶红红的。
不明就里的我只得老实地在房间中央跪着。
我发现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堆像是礼品的东西，
“那是你同学带来的，”我母亲如此说道，“在下午他们来过了。”
“怎么会……”我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那些人想必是通过班级通讯簿得知我的住址的，
“启，你的骨气在哪里？”我母亲痛心地说，“就算我们家有些困难，但我还是拼命供你上学，送你上学校不是为了让你宣扬家里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