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滴答,滴答。
是什么在滴水?
眼睛又涩又痛,睁不开。
伤口还在流血吗?还是已经凝结了?
时间好像已经成了摆设。
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衣服……早已经支离破碎,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被血污和泥土染得快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空气中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一只老鼠从脚边跑过去,身体下意识的晃了晃,脚镣也叮叮咣咣响起来。
不再挣扎着睁开眼睛了,垂下头去。
或许这就是命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双熟悉的皮靴子,是那个熟悉的人。
门开了。不用费力睁开眼睛看,只能是他。
脚步声近了,近了,来到了面前。
这次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一阵凉意兜头泼来。
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大口的喘着粗气。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身上流下来,浸到了伤口里面,针扎一样疼。汗毛倒竖,手和脚同时蜷缩起来,挣扎着,摇晃着,拼命想摆脱这束缚,却是徒劳。铁链丁零当啷的响着,像一首欢快的奏鸣曲,嘲笑着自己。
手腕上反抗过的痕迹,似乎已经发青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听见自己终于说出一句话,声音嘶哑而难听。
眼前的人笑了一下,眼神闪了闪,有些玩味的看着自己。一只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方手帕,举到自己脸旁,开始细细地擦拭。
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眼睛里的神色从仇恨变成厌恶。
“别动。”眼前的人皱了皱眉,轻声下了命令,又欺身向前。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他左耳的耳钉也随着闪闪烁烁。
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擦着,眼看着洁白如雪的手帕慢慢的被身上的血污染成黑红。
手帕慢慢往后移,擦到了耳垂,脖子忍不住缩起来。呵,好痒。
“这里还是那么敏感么。”略带戏谑的语气,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手帕逐渐向下滑,脖子,锁骨,胸口。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脑海里似乎钻进了一百只蜜蜂,嗡嗡作响。
他撕开了自己本来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手帕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继续向下探索。
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只不过上面现在布满了骇人而凌乱的伤口,深得皮肉都翻了出来。他故意用力把手帕摁进伤口里,已经凝固了的伤口又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