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滑垫和置物架(2)
水龙头修好了,最终也还是没能对抗过那个每天虚弱怕冷的主人,水龙头又重新上岗开始继续享受人间火热。拖把太太也重新回到了院子里,一切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中。距离拖把太太的牵线已经过去十几天了,除了那句让防滑垫没来得及反应的反应之外,置物架和他之间还是没有任何交集,一开始防滑垫确实是有些失落,但在想清楚“三儿”这个问题后,剩下的就满是对自己智商无限的惋惜了。这天傍晚,防滑垫照常抬着头满眼星星的望着置物架,“欸,三号,你是私生饭吗?为什么每天都盯着我?”“我......我没有,我不是,我......”“算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我内在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强制给我的,我连臭皮囊都算不上,我仅有的也只是几根架子和几块板子而已,我是空旷的,没有内涵的,能做的也只是协助另一个东西的稳定,仅此而已。
以后别在看我了,没有什么值得你仰视的,还有偶尔我也想要抠抠鼻子。”置物架像是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全部倾诉而出,说完后顿感一身轻松。快三个月了,从那个小东西一进门起,置物架就看见了他眼里的光,似曾相识却又陌生飘渺。他落在他的脚边,每天都在傻乐,即使每天被来回踩上几十或者上百次,眼里的光也从来没有丝毫要暗淡下去的倾向。他羡慕他,羡慕他的快乐;他羡慕他,羡慕他的纯粹;他羡慕他,羡慕他那么害羞却每天还是大胆的热烈的注视着他;他羡慕他,羡慕他可以有个每天仰视的人,羡慕他有欢喜的希望。于是,他越羡慕他,就越觉得他纯净;他越羡慕他,他就越觉得自己渺小不值得,好像自己每天都在欺骗着,他不忍心,他要告诉他,自己不值得,自己只是个草包而已。小东西,换个目标吧,换个更有希望的幻想。防滑垫被置物架这突如其来的“坦白”给吓住了,他对自己说话了,还说了那么多,但是为什么自己不觉的开心呢?
我听不太懂他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