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勋鹿《慕九》（1-3）(5)

楼下是座无虚席了。岁进往前一步，挡住手里握着酒壶的跑堂。
“请为我家少爷找个位置。再弄些酒菜。”随即掏出一块银子，跑堂收了银子，笑嘻嘻为二人带路。
上了二楼，最终于绣着竹叶的屏风另一侧坐下。鹿晗侧头望向戏台子。这鼓敲的好，唱的也好，方才进门就闻到了茶青酒香，看来是家不错的班子。
“这雨还要下几天？”
屏风那头，传来一个略微低沉又有些散漫的声音。鹿晗眉头一展，嘴角微扬，轻笑一声。这问题是在问谁？只有天神才知，倒是问的没头没脑的。
“这会儿还有一阵。后日还有一次。”
这次是女子的声音。鹿晗只觉得荒唐。倒是没再想那么多了。不过不时听些荒唐话，心情倒是好了些。
海盐酒上来了。鹿晗先是闻了酒香，随机满了一杯，再给岁林满上。
“鹿爷，我派人探听了。东国人最近在海岸附近敛财。鹿爷是否有什么想法？”岁林压低声音说道。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带不进坟里头。把钱还给百姓，我们得这样做。”鹿晗说罢，只是笑着继续听戏喝酒。
花鼓戏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戏班头子说，最近戏班里头来了个新老板。从前在皇城说书的。今儿要给大家说战王鹿晗率领鹿家军击退倭寇之事。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很快，便有一名穿着灰绒袄的太爷上了台。小厮给搬上了桌案。桌案上放着惊堂木。这太爷目小笑善，凑了脑袋，一挽袖子，拍了惊堂木。
“战王？何许人也？北国三皇子，鹿晗。话说这战王年方二七，英勇不凡......”
“也就区区一人而已，何来这么多溢美之词？”
这老九听着听着，倒来了睡意。眼皮拢拉之际，却不知自己的随口一说，竟引住了屏风后的人。
这声音虽不大，却因鹿晗与背对自己而坐的那人，只隔了一张屏风，所以听的还算真切。话音一了，鹿晗倒是笑了。他鲜少对旁事上心，但从小便听尽赞美，如今这道算是第一次，有人用区区一人四字来形容自己。
“倒确实是说书的夸张了。”鹿晗微微侧头，这话，是说给屏风后的人听的。“也真的只是区区一人而已。”
这头，目带懒散的男人，只是敛眼。他不是第一次来俗世。倒真是第一次有人特地与自己说话。那人声音像是带着笑，声线温和。
“事实如此。才活二十七个年头，一届平庸之辈，如此赞美，着实让人耳乏。”
老六望向老九，他这话确实说的不错。凡人就是凡人，而他们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于是投去了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