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执】【黎明】何归-第十六集(7)

心口一阵剧痛，公孙钤捂住胸口，咳出了一口血，再看向慕容黎，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对将死之人，慕容黎总会宽容一些，尤其这人，换个立场，他们本该可以成为好友。他来此地也一年多了，公孙钤的确是他所见之人里，品性极好的一人，霁月风光，君子端方，公孙钤担得起这般评价。
“我本不想对你下手，只是你一面帮着陛下，一面又护着陵光，总是麻烦，以后你也不必再左右为难。”
“你要对王爷下手？不对，是天权王，这一切是他所为！如此，便都说得通了。”
他总是不信的，慕容离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那般惊讶。可若是执明要他如此做，那慕容离会同意也没什么奇怪，公孙钤知道得比陵光要多，自然知晓慕容黎和执明的确关系亲密，慕容黎有多护着执明，就从那时被丢在他府中的刺客死得有多难看，就知晓了。他本是可以那般狠辣之人，又有什么不能做呢？
“公孙兄果然聪明过人，所以，留不得你了。”慕容黎站起身，对着公孙钤弯腰拜了一礼，说道：“对不起，你我终究不可能成为朋友。”
一杯清茶代酒，便算作他的道歉吧。
公孙钤闭上眼的时候，唇边噙着一抹笑，却不知是嘲笑自己识人不清，又或者是在笑慕容黎骗了那么多的人，他本非善类，又或者只是觉得他可以解脱了，只是还放心不下天璇王府里那位……便是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护着他的。
“王爷，右相在家中被人毒害身亡。”
近侍来报时，陵光已然懵了，他一句话没说，便赶到了公孙府中，看着满目的白缦，看着灵堂上陈停的棺木，看着那牌位上刻着公孙钤的名字，周边的一切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他一步一步走到棺木边上，抚过冰凉的木面，想笑，扯起嘴角却只剩下苦涩，不由红了眼眶，最后也只说了一句：
“公孙，本王来看你了。”
陵光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了眼泪，也不知道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守在公孙钤的棺木旁，谁来也不肯走。后来怎么了？好像是他晕过去了，就被送回了府中，再去时，公孙钤已经下葬了……他木然回了王府，便关起门来喝得酩酊大醉，谁劝也不听。
左相每日都会来劝，可陵光醒着的时候不是在发脾气就是在喝酒。
“滚，你，还有你，都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王爷息怒啊，你们都下去吧，王爷要振作起来啊。”
“振作？本王为何要振作？你们真当本王是提现人偶，由你们摆布吗？”
左相也是看着陵光长大的了，便是那时裘振入宫，也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劝，也不知从何劝起，公孙钤是他极为看好的小辈，他甚至非常想撮合公孙钤与陵光二人，可没曾想，公孙钤竟然会被人毒害。再去盘问，竟然无一人知晓那日是谁来见过公孙钤，只拿到一封奇怪的拜帖，也无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