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卫非】流月［完结］(6)

        后来，偷听的我被卫庄大哥拎了起来，扔进了屋内的茅草堆上。
03
        我没有问先生那人是谁，因为先生并不想说。
        我虽好奇，但更不敢去问卫庄大哥。比起那个人的身份，我更好奇他那把兵器。因为我听说闻名天下的鬼谷派弟子，也有一把这么奇怪的兵器。
        那个人叫啥来着？我想不起来了，那是我流浪时听到的。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想着填饱肚子，我不知道那个兵器是不是也长得这么奇怪。
        那时我八岁，还没到懂事的年纪。我在先生的身边呆了两年，我以为我会一直呆在先生身边。
        先生讲课说：即便感情很深，也会起冲突。
        我不理解，问道：我喜欢先生，我不会和先生起冲突。
        他笑了笑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会责罚你的。
        他虽然这么说，却从来没这么做过。我再任性，先生也没有责罚过我。或者我认为，那也不是责罚。
        有次我爬到张大爷的屋顶，去掏树上的鸟蛋，却不小心把屋顶踩了个洞。我害怕张大爷打我，脚底抹油逃得飞快。我躲在了山上的山洞里，天黑也不敢出来。我透过山洞看天上的新月，弯弯的，像先生笑起来的眼睛。
        先生此时一定很不高兴，我这样想。我不希望先生因为我而生气，可我刚踏出山洞的时候我便犹豫了。我捂住了头，坐在了地上，懊悔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黑暗中，有人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抬起头，看到了在月光下的先生，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清洌洌地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