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日常
离杭州场已过去了一个星期。孟鹤堂倚在病床旁边,望着挂水器里的液体一滴一滴下落,渐渐出了神。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孟鹤堂又靠近了两分,细长的手指拂过他紧蹙的眉头,眸中满是心疼。
旁人都在诋毁他那场状态极差,可孟鹤堂心里清楚,他那日高烧近三十九度,若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空场,他本不应来的。评论中的恶言恶语如二月霜棱,透着点凉尖,就直直刺入了自己心窝。怔神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周九良看着自家先生雾气氤氲的眸子 ,就知道他的那些儿女情长的劲头又上来了。急忙清了清嗓子:“先生,我渴了”孟鹤堂被那软侬软语的一声先生唤回了神,看见周九良正弯眼望着自己,急忙起身向床头够去。
“刚才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这是中午护士送来的药,我给你倒点热水你趁热喝了啊”“先生,您怎么比我妈还唠叨啊。”孟鹤堂回头嗔视一眼,嘟囔道“平常你父母不在你身边,按年龄我又大你几岁,照顾着你也算尽责了。”说罢,他端起汤药坐会椅子上“来,宝宝,张嘴啊——”周九良明显缩了一下:
“先生……”
“嗯?”
孟鹤堂还在给汤药吹凉,并未抬眼,嘴角却挂起了轻微的笑意。
“先生,不然你先把它撂那,等一会凉了我自己喝。”
“哦——”孟鹤堂拖长了声调,带着点戏虐的尾音就这样叩在了周九良心尖上。“航航怕苦啊”
被人看穿了心思,周九良有些不爽了,正欲反驳一句,口腔中一股浓厚的药香就传了进来。孟鹤堂一口一口的将药水灌入周九良口中,舌尖抵着舌尖,唇畔压着唇畔,周九良“噌”的一下就起了邪火。药全数灌入口中,孟鹤堂闪了闪身子,望着周九良笑得更开了。
“先生原来好这口。方才的药太苦了,来点甜的吧”周九良随手打开别人探望时送来的礼盒,剥开糖纸含入口中,又掰过孟鹤堂的下颚,直直吻了上去。
舌尖划过牙堂,唇齿间满是自家先生的气息,那白皙的手指顺着唇畔向下,挑开了两颗衣扣……
秦霄贤今日没有演出,满手拎着礼品走近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孟鹤堂倏的红了面颊,推了推周九良。
“先生不满意?”
“咳……”孟鹤堂示意他向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