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爸爸是个人理拯救者的那些事 · 二十九(3)

“我可不是在鼓励你，罗马尼。”达芬奇站到罗曼的面前，“我不想让你去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这不残忍。”罗曼斜过眼睛，看着静静趴在床上的罗马丸和立香丸的玩偶，“如果能成功的话，我希望救活他的是自己；如果失败了，我希望我是送她最后一程的人。早就想好了，如果要做的话，那只能是我来做。莱昂纳多，你就不用操心了。”
真是丢脸啊，明明都说了那样逞强的话了，到了真正的手术台上，还要靠美狄亚的鼓励才能下定决心。这么说来，手术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即使他不调派迦勒底的任何工作人员，他还是从立香的从者中借用了世代从医的刽子手桑松，和以神代魔术闻名的美狄亚的力量；手术门外，Lily焦急驻足盼望着的、和卫宫虽看似满不在乎却仍一动不动靠在外墙上等待的身姿，还在那里。这场手术，并非是他一个人的任性，这些从者们，正用行动告诉他，他们支持这场手术，他们愿意和罗曼一起等待咕哒子的苏醒。
咕哒子获得自由后，在迦勒底与各位从者一起欢笑着的场景，一幕一幕从罗曼的脑海经过。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珍视咕哒子的同伴，他绝对不能让这场手术停滞不前。
大血管，切断。
美狄亚紧张地从远处透视着咕哒子全身的血管，推动着咕哒子体内的魔力，让血液继续循环着。罗曼集中所有精神在对体外循环机的操作中。每个旋钮要如何操作，旋转多少度，他都已经背熟了。桑松将精密的接口递到他手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置入咕哒子的断开的血管截面，轻轻地，就像在刚刚出生的，只有水瓶大的婴儿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一般温柔。
 
 
“血液开始自主地循环了！”通过对魔力流动的观测，美狄亚第一时间通报了这一小步的胜利。离咕哒子与圣杯的分离，仅差最后一步了。
“给，这是氯化钾。”桑松将针筒递到罗曼的手上。用注射溶液的方法，让这已基本离开肉体的心脏，停止他自鸣得意的跳动，然后只要像取出肿瘤一样，把他拿出来就行了——只要拿出来，咕哒子就不再是一个会给周围带来伤害的怪物、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她会回到从前那个普通的，受任何人喜欢的咕哒子！
注射剂里的溶液，一个刻度一个刻度地进入到赝品心脏之中，最终盈满了所有的心房与心室。三人观察着这圣杯最后的挣扎，安静的空气里，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声，越来越慢，越来越平缓，直到最后。
罪魁祸首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它躺在咕哒子敞开的胸口，等待着主刀医生将它拆除。